清楚她和於夫之間夫妻之名也不能再延續下去了,只能等於夫被判刑後再去辦離婚手續。酒宴上姚佳強作歡顏,借酒澆愁,才喝了這麼多酒,開始時她並不想喝酒,喝了幾杯以後感到心情放鬆了許多,她不怕喝醉了,希望酒能幫她擺脫心中的悲痛。
陸國傑一覺醒來已是傍晚,想起剛才做的夢,不由得想起了姚佳中午的表現,心想她一定也喝多了,他越想越覺得姚佳午宴上的表現有些反常,決定打電話問問情況。老周見陸國傑醒了,給他端來一杯茶。
陸國傑說:“你把我手機拿來。”
老周拿來手機,陸國傑從手機上儲存的電話號碼簿上,找到姚佳的電話號碼。電話撥了兩遍號都沒人接,剛想關手機,電話接通了,卻遲遲沒有聲音。“喂!是姚佳家嗎?”對方仍沒回答,陸國傑隱約聽見女人的抽泣聲,問:“是姚佳嗎?喂,你說話。”過了一會兒聽見姚佳痛苦的聲音:“來救我……我不行了……”
陸國傑趕緊穿上衣服,在賓館門口叫了一輛計程車,趕往金環小區。姚佳落水那天,陸國傑和馬特到過姚佳的家。陸國傑按了兩下門鈴沒人應,發現門沒鎖,開門進去,一股難聞的吐酒的氣味撲面而來,屋裡沒開燈,陸國傑來到臥室,發現姚佳像狗一樣蜷曲在地板上。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領導班子(十三)(4)
陸國傑問:“姚佳,你這是怎麼了?”
姚佳半哭半笑地說:“我喝醉了……”
陸國傑把她扶上床,開啟燈,發現地上吐了一攤,感到一陣噁心。“要不要上醫院?”陸國傑問。
姚佳痛苦地搖搖頭。
陸國傑對姚佳和她家庭瞭解得並不多,問:“怎麼就你一個人?你愛人呢?”
被問及傷心處姚佳哭了,由抽泣到放聲大哭,一哭而不可收。
陸國傑問不答,勸也不理,直哭得陸國傑手足無措。這時陸國傑想起來外面門沒關,關上門回來,聯想起姚佳中午異常狂飲,猜想姚佳心中一定有說不出的痛苦。看著姚佳傷心抽泣,痛苦震顫的樣子,陸國傑隱隱感到幾分心痛,卻不知如何是好。陸國傑想給她倒一杯熱水,拿起保溫瓶發現是空的……
女人的眼淚是最好的解毒劑,一陣涕泗滂沱之後,痛苦和酒醉都減輕了許多。姚佳終於不哭了,發現陸國傑默默地坐著,說:“陸書記你回去吧,我沒事了。謝謝你來看我!”
陸國傑問:“你到底怎麼了?”在陸國傑的一再追問下,姚佳只好說出於夫被捕的事。
陸國傑十分同情姚佳的遭遇,說:“你家庭的事我不好插嘴,但你要想得開,不要折磨自己,想清楚了作個決定,如果需要幫助,可以找我。”
陸國傑要走了,姚佳堅持著起來,把陸國傑送到門口。姚佳頭暈差點摔倒,陸國傑扶住她。姚佳伏在陸國傑的肩上哭了。陸國傑輕輕撫摸著姚佳的秀髮,感到自己的心伴著姚佳的抽泣在怦怦地跳。陸國傑說:“我走了”,卻沒動步。姚佳抬起頭不再抽泣,深情地看著陸國傑,陸國傑愛憐地輕輕抹去姚佳臉上的淚水,十分克制地說:“我走了。”
從姚佳家出來,天完全黑了,陸國傑看了一下表,已經是九點多了。陸國傑叫了一輛計程車回到招待所的宿舍,心情卻久久難以平靜,眼前不時閃過剛才和姚佳相擁的情景。這是他除了和妻子戴曉雲以外,第一次和別的女人擁抱。陸國傑是在母親嚴格管教下長大的,在母親的影響下,他從來就把不正當的男女關係看作是一種恥辱。陸國傑有自我反省的習慣,晚上躺在床上,面對內心道德良心的一次次拷問,他一次次為自己辯護:戴曉雲病痛和應允……一個健康男人正常需求……老周說的陽盛陰衰,陰陽平衡……姚佳的婚姻狀況……人性的解放……陸國傑心中的牌坊終於倒塌了。下半夜一點了,陸國傑仍沒有一點睏意,開啟電視找不到要看的節目,拿起書卻看不下去,腦海中驅之不散、揮之不去的是姚佳的倩影。陸國傑不止一次地問自己,這是不是愛?陸國傑想起年輕時記在日記本上的一句話:“愛比恨更折磨人”,他不得不承認自己愛上了姚佳。在確認自己愛上姚佳以後,陸國傑撥通了姚佳的電話。
姚佳正在做夢,夢見於夫拿著刀在追她……電話鈴聲把她從魂飛魄散的驚懼中叫醒,她從心裡感謝叫醒她的電話。她拿起電話,裡面傳出陸國傑的聲音:“姚佳,你睡了嗎?現在好點嗎?”姚佳驚魂初定,說:“我做了一個噩夢……是你叫醒了我。”
陸國傑說:“我晚上睡不著,打電話和你聊聊天,你不反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