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花有幾分微醉,好像 進實驗室一個月左右,小老闆那兒有正式課題佈置下來了。早先沒給他課題是因為要等待領導統一分配課題,於是導師們都不敢給新來的研究生課題。一週前領導召集新生開了個短會,給每個人分配了方向,唯獨武令朋成了空氣般的存在,完全沒有被提及。會後小老闆問他分到了什麼課題,武令朋說領導沒提到我。小老闆說既然這樣,過兩天你和存道一塊兒來我這裡討論一下吧。他們一起討論的結果就是在許存道現在進行的一個課題中,武令朋檢測另外一條訊號通路的作用機制。武令朋並沒有聽明白老師和師兄到底在說什麼,他只知道師兄做的是細胞連線方面的課題,除了師兄教他做werstern,pcr,組化和熒光的那個zo-1蛋白之外,他並沒有去了解其他的。小老闆拍拍武令朋的肩,問:“技術學得怎麼樣了?”“師兄都教我了,我做得還不好。”“沒關係,慢慢做,做多了就好了。”說完後對許存道說,“你師弟剛來,有什麼事不懂,你要多教教他。”許存道還沒回話,武令朋就說:“師兄教我很多了。對,對我很好。”小老闆看他著急的樣子,沒忍住笑,說:“知道了,你們感情好就好。”討論完已經過了下午六點,師兄弟兩個回到實驗室後,武令朋收拾東西準備走時,許存道說:“一塊兒吃飯吧。”武令朋扭頭驚訝地看著他師兄,問:“師兄不和女朋友吃飯嗎?”“也不是每天都一塊兒吃飯。”許存道脫下白大褂,把錢包手機塞褲兜裡,說,“你也別揹著電腦了,怪沉的,先放這兒吧。”從上次的事情之後,武令朋都會把自己的包放進許存道的櫃子,除非離開實驗室,許存道一般不給櫃子上鎖。劉文清則獨佔了那個櫃子。這兩天分配了任務之後,劉文清開始跟在許存道身後要學技術。如同一開始對武令朋的態度一樣,劉文清要是不問,許存道也不主動和他說話,跟了幾天,劉文清覺得實在無聊,就說要自己跑跑電泳看看,許存道就對他說你先看看書吧,有什麼不會的就來問我。劉文清大概是覺得沒面子,也沒怎麼問,跑了三個小時的電泳發現蛋白沒動,都彌散了,終於去問了許存道,許存道去看了看,見他把正負極電源線接反了,說:“下次做到不是很確定的步驟,問問我或小武吧。”前天劉文清又約武令朋吃飯,武令朋以沒空為由拒絕了。在一起坐電梯下樓的那段路,劉文清對武令朋大倒苦水,說許存道如何如何鳥,如何如何高傲,說他得瑟什麼呀,不過是個鄉下來的,那穿的用的都是路邊攤的。最後說他女朋友不就是那個誰誰誰嗎?我一個同學說,他那個女朋友在大學裡頭不知睡了幾個男人了,就是個破得不能再破的破鞋!開頭武令朋還當作沒聽見,聽到最後忍無可忍,出了電梯直接大步走了。劉文清在後頭誒誒了好幾聲,他就當沒聽見。那之後那個櫃子的鑰匙就再也沒出現在公用的抽屜裡。許存道和武令朋並排走著出了門診樓,走得很是接近,武令朋發現師兄其實比他稍微矮那麼一兩公分,但他沒武令朋這麼塊兒,所以看起來更修長些。他側面和正面看起來不太一樣,因為五官分明,側臉看起來也很立體,頭髮打理得很清爽,髮質屬於比較柔軟的那種,貼在耳朵後面的部分有些卷。因為和他直而且黑的頭髮風格不太搭,武令朋盯著那撮頭髮看了許久。不知是不是發現師弟看自己看得出神,許存道有點奇怪地叫了他一聲:“小武,怎麼了?”“沒,沒有,師兄您頭髮有點兒卷。”武令朋擺著手,說出口後臉刷地紅了,低下頭,說:“對不起。”許存道摸了摸自己的頭髮,說:“是嗎?還沒人這麼說過。”許存道說要帶武令朋去吃粵菜,他們就坐地鐵去了上下九那塊兒。在長壽路站從d出口恆寶廣場出了地鐵站,他們沿著寶華路向第十甫路走去,寶華路是條不太寬敞的路,但人很多。走了一會兒之後,兩人就被人潮分開了,許存道走得快,武令朋反應又慢,意識到的時候,他就看見師兄走到了前方十幾米的地方,心裡一著急,想往前趕,但塊頭太大,不慎撞到了一旁的小姑娘,人捂著被他撞疼的肩膀,驚懼地看著他高大威武的身軀,雙眼蓄滿恐懼的淚水。武令朋又是點頭又是鞠躬,說了好幾十遍對不起對不起,直到感覺手被拉住,轉頭一看,許存道又是那副哭笑不得的樣子,說:“她都走了,你往哪兒鞠躬呀?”那之後,許存道就沒有鬆開他的手。武令朋傻傻地被當成了兒童被牽著走,當意識到這是什麼事兒的時候,已經走上了第十甫路。他憋出了一句:“師兄,我自己能走。”手在許存道的手心裡掙扎了一下。“一會兒就到了,你別亂跑。”許存道沒留意師弟的掙扎,把他的手緊緊拉住。武令朋只好乖乖任他拉著。許存道的手指比較長,肉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