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明明沒感覺了。”石曉紅目瞪口呆地看著武令朋。武令朋揀起地上的衣服,丟進髒衣桶之後聽到背後鼓掌聲。轉頭看,石曉紅呆呆地拍著掌,說:“小朋,我剛發現,你其實挺帥的。”但是就算是引發了兩家師弟的爭吵,許存道幫陳世賢固定的那兩張片子還是沒有做好,核不碎裂了,膜訊號也沒縮,但刺激前後變化並不大,陸易初雖是幫陳世賢拍了,但告訴他,沒有什麼明顯的變化。這件事後來也就這麼不了了之了,陳世賢也沒再找許存道幫忙什麼的。四月中到五月畢業生預答辯這段時間,邱景嶽不知為何忽然給兩個學生一人打了一個電話,說要請他們吃飯。沒有和導師一起吃過飯的武令朋在那前一天在實驗室裡問他師兄:“師兄,明天邱老師請吃飯,我要穿什麼衣服呀?”許存道看了看師弟起了毛球的t恤和破爛的牛仔褲,說:“今晚我想去逛逛街,你陪我去吧。”後來問了石曉紅,武令朋才知道其實和自己導師吃飯不必太講究。不過那天他只是單純地高興於可以和師兄一起出門,也沒對這個牛頭不對馬嘴的回答產生什麼疑問。他們坐地鐵去了北京路的廣百,也就是那次武令朋給他買褲子和鞋子去的商場。出地鐵的時候,人也很多,武令朋追上許存道,許存道又很自然地拉住了他的手。和上次的感覺並不完全一樣的一種奇怪感覺從指尖一直彌散到胸口,有些發麻。武令朋鬆開許存道的手,許存道卻依然伸出手,示意他拉著。人來人往的地鐵站中,武令朋看著師兄伸出的手,又看著他端整的臉,耳後有些捲曲的黑髮,以及轉向他的溫和的笑,有一種甜得發苦的味道在嘴裡蔓延開來。然而他卻無法明說那個味道到底是什麼意思。武令朋握住許存道的手,分開他的指縫,交扣地握得緊緊的。有些驚訝的許存道並沒有過多理會自己的驚訝,預設了師弟的撒嬌。武令朋的臉轉向一側時,不可制止地燒紅起來。直到許存道挑了衣服讓他試,他才知道師兄是帶他來買衣服的。雖認為有些不好,在對許存道說完:“太麻煩您了。”之後,心裡卻情不自禁地歡喜起來。許存道為武令朋挑選的上衣是一件白色底紅藍大格子的襯衫,以及一件帶了點銀色的白色休閒西褲,穿上之後看起來很精神。武令朋見他喜歡,就對店員說開單吧。但是沒等他接過單子,許存道就把單子拿走了。意識到他要去付錢的武令朋想追出去,店員在身後急切地說:“靚仔,你先把衣服換了吧!”最後就是武令朋捏著錢包說要還許存道錢,許存道說不用了,不用了,武令朋再堅持的時候就發現他師兄默默看著他,明白這是師兄不高興前兆的師弟只好閉嘴了。然後他們回程時經過許留山,許存道又給武令朋買了甜點。握著甜點在路上邊走邊吃,被許存道牽著手的武令朋真的覺得自己被當做了弟弟對待,歡喜之餘不知為什麼胸口有些發悶。回到實驗室的時候大概七點多,實驗室沒人。許存道接到來自女朋友的電話,說要去找找杜明明,要先走了。坐在椅子上放東西的武令朋下意識地一把揪住許存道的衣角,許存道笑著摸摸他的腦袋,說:“沒什麼事兒,就回屋休息吧。”鬆開他的衣角,想起班花的上身的武令朋磕磕絆絆地說:“師兄,您,您也要早點回屋休息。” 那天晚上沒怎麼睡好的武令朋眼前交替出現著師兄的上半身和班花的上半身,以及纏在一起的兩個上半身。然後他徹底驚醒了。於是就翻來覆去睡不著,後來迷糊睡去的時候,一直看見師兄的上半身以及修長勻稱的腿。早上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遺精了。已經遺忘了夢境的武令朋有些煩惱地清洗了內褲,一大早就洗內褲的舉動引來石曉紅的側目,在他出門前說:“小朋,你是不是移情別戀了啊?”武令朋臉刷地紅了:“瞎瞎說。我沒喜歡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