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這裡‘推倒重來’。

李凱對顧東說：“那是對你和張威而言。對我來說，鐵鎖才更好破解——拿把管鉗一剪就行了。”

張威拍拍李凱的肩膀。說：“我和少爺才不幹那種沒文化的事呢！”

李凱和張威故意逗趣，就是想博顧東一笑。因為他們知道，楚喬受傷的事，讓顧東最近一直心事重重的。

卷閘門升上去了，仨人走進籃球館。

顧東在走進籃球館大門的那一剎那，忽然有種奇怪的感覺。他說：“籃球館的門平時是鎖著的嗎？怎麼我那天來的時候，門是大開著的呢？”

張威走在前面開了燈，說：“會不會因為那幾天籃球館做內部裝修，有工人在施工，所以門就是開著的？”

顧東聳聳肩膀，表示他也不清楚。他就記得那天他來到籃球館的時候，大門是開著的。但是館內的燈是黑著的。他在通道里開了燈，就走了進來。過了一會兒，邵洋就來了，隨後就發生了那一系列事情。

那天事故發生之後，學校的校工已經把現場清理了。碎花盆和破了的綵綢已經被清走了，主席臺區區域也擦乾淨了。拱門重新豎了起來，只是還沒有再扎綵綢。另外，看臺上缺少的花盆也沒有補充上。

李凱去衛生間找拖布。張威環視四周，計算他們的工作量。

顧東蹲在籃球架下抱怨：“那群‘駱駝’弄髒的地方，竟然讓我們來打掃！”

他很想在楓木地板下面埋上幾顆‘整盅地雷’。當邵洋他們用力踩踏地板時，地雷會爆。不過不會傷人，而是釋放出彩色煙霧和刺激性氣體……那樣的籃球比賽才叫精彩呢！

顧東正在想入非非，忽然聽到張威叫他。

“少爺，小小姐的頭是被花盆打到，才受的傷嗎？”

“是啊。不過有些奇怪，楚喬喬說她是用後背擋的花盆……可為什麼會砸到她的頭上呢？難道是她記錯了，還是先後有兩個花盆砸到了她？”如果是先後被兩個花盆砸到，楚喬喬當時的運氣也真夠衰的了！

張威又問：“少爺，你確定是花盆嗎？”

顧東說：“是吧？大家不都這麼說嗎，而且醫生看過傷勢後也是這麼說的。”

說著，顧東指了指拱門，又說：“拱門的架子是塑膠做的，就算倒下來也砸不傷人。當時我們三個都被壓在拱門下，如果拱門能砸傷人，我們就都受傷了，而不是隻傷到楚喬喬一個人！”

“那你當時有沒有注意，砸到小小姐的花盆，是從哪個方向飛過來的？”

“我當時……沒太注意！”顧東含含糊糊地說。

他不太願意回想當時的情況。當時楚喬一心想保護他的天才腦袋，衝著他的腦袋撲了過來。於是，楚喬的胸部正好貼在了他的臉上……那感覺——算了，還是別再回憶了。

“可是，是哪邊的花盆呢？是這一邊，還是那一邊？”張威指指主席臺正上方的看臺，又指指主席臺左側上方的看臺，問。

顧東順著張威手指的方向看去。忽然，他意識到什麼問題，‘蹭’地一下站起來。

他快步走到張威身邊，揚著頭仔細觀察看臺上的花盆。

對於那些智商高、邏輯思維強的人來說，‘研究物體的排列規律’是一種本能的心理活動。當張威看到看臺邊上擺的那一排花盆時，他就下意識地開始對比左右兩側花盆的擺放規律。

就像當初楚喬擅自換了座位，陳小姐怎麼看怎麼不順眼一樣；張威發現左右兩側看臺上，花盆的擺放是不對稱的——左側看臺上，分明少了一隻花盆！

張威對顧東說：“少爺你看——主席臺正上方少了五隻花盆，那應該是拱門被邵洋拽倒時，被拱門上的綵綢帶下來的。可是主席臺左側的看臺上，分明也少了一隻花盆……可是那個位置，不管拱門怎麼晃動、搖擺，都不可能被觸碰到。”

顧東聞言心下一凜。他說：“花盆不可能自己飛下來……難道是，被人扔下來的？！”

莫非當時在籃球館裡，除了他、邵洋和楚喬，還有別人？

他回想起當時籃球館開著的大門，黑漆漆的大廳……竟然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這時，李凱找了拖布來，準備開始幹活。

顧東叫住李凱：“那天晚上我們是三個人，現在正好我們也是三個人——我們來模擬一下當時的現場。”

顧東讓李凱扮演自己，張威扮演‘邵洋’，他則扮演‘楚喬’。

“當時我正和邵洋在地上滾來滾去……”顧東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