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進汴梁城的城門就遇到了這樣的事,她心裡惱怒了,已經積蓄了太久的壓抑情緒就要此時爆發出來了,她散發出來的陰冷把看熱鬧的人都嚇跑了,就是膽子夠大的人,也在遠遠地躲了起來,在一旁偷偷地看。城門這裡就只剩下了奴兒和一幫捕快對峙著。“住手!住手!”一聲洪亮的聲音傳了過來,一個五十多歲的漢子穿著髒兮兮的衣服奔了過來,滿臉是油膩膩的,手裡還抓著一隻雞,嘴巴里還胡亂的嚼著。他的腳步奇快,話音未落,人已經到了,伸閃身擋在了奴兒和捕快之間,對上了奴兒嘲笑的眼神,“哈哈,多日不見了,你可回來,有空老夫去領教幾招。”說著一抱拳,連帶被啃了一半的那隻雞和奴兒行禮。“不要打聽我住在哪裡。”奴兒哼了一聲,酷酷地牽著她的白馬越過了那些對她一臉不滿的捕快,揚長而去。“頭,她是誰?”被打的小捕快捂著臉看著自己的頭領對奴兒恭敬的態度,知道自己被有來頭的人打了,可是,還是忍不住問了,“她是個女的。”那個邋遢的男子橫了他一眼,一咧嘴,哼道:“沒把你的門牙打掉已經客氣了,別問她是誰,讓她知道了你要倒黴的,還是老老實實地做你自己的事吧,把那個該死的阿紫找出來,”他望了一眼奴兒離去的背影,唉了一聲,“我怎麼這麼倒黴呢,這麼棘手的案子居然落到了我的頭上。”搖頭嘆息著,咬著雞走開了。小捕快也搖著頭,伸頭看了一眼兄弟手裡的畫像,那個女飛賊長的還算漂亮了,怎麼就那麼大的膽子,跑到了當今的丞相府裡去偷東西,還把大名留在了牆上,把這汴梁城裡搞得人心惶惶。奴兒牽著白馬直徑回到了城北那個對她來說是故居的別院。那是她陪伴建平公主長大的地方,是她三歲以前安身的地方,以前她不知道,自從她得知了自己的身世,她就更懷念這裡了,站在幽靜長街拐角的高牆外,看著已經鏽跡斑斑的破落大門,她的心裡湧出了一股熱熱的東西。“我們回來了,公主,我們回到了家,我們回來了。”她喃喃地說著,淚情不自禁地滴落在前襟,想起了自從雁門關後發生的種種,她的心又被扯痛了,都忘記吧,只要踏進了這個破舊的大門,她就是真正的黑衣奴兒了,不要再把那些屬於替身王妃的事記在腦海裡了。“你是?”一個蒼老的聲音在她的身後響了起來,一個滿頭白髮的老者提著一個籃子,眯著眼睛想看清擋在面前的人是誰。“李伯,是我,奴兒回來了。”奴兒擦了擦眼淚,對他笑了,“你還在這裡守著,守著我們的家。”她走了過去,輕輕抱住了從小看著她長大的老人,“我回來了。”她靠在老人的肩上失聲痛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