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兒這才知道是動真格的,揚起臉看哥魯達,真的要打我嗎?她用眼神質問他。哥魯達不忍心看到她眼睛裡的驚恐,避開了她的目光。“哥魯達,他們要打我!”逸兒真的生氣了,大吼出來,“我長這麼大,還沒有人動我一根手指!”她衝到點將臺旁邊,厲聲指責道,眼睛裡濃濃的失望,淚光在眼睛裡閃動著。“私放士兵,罪打二十軍棍,辱罵將軍,罪上加罪,再加二十,看在你身子瘦弱的份上,免了你二十軍棍,來人,拖下去,重責二十軍棍!”耶律豪完全沒有看到老大痛苦的神情,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是!”那四個拿著軍棍計程車兵齊刷刷一聲應,兩個先走了過來,手裡的軍棍左右一夾,將逸兒的手臂架住,硬生生把她摁跪在地上。“阿哥,他們真的要打我,你居然眼看著我被打?”逸兒的手臂被往後架起,疼痛地眼淚已經忍不住下來了,大聲求救,顧不得丟臉不丟臉了,直呼丈夫的名字。“打!”耶律豪大步跳下點將臺,領子上的汗巾一扯,一把就塞進了她叫嚷的嘴裡,這麼多計程車兵看著,今天趕上了,就對不住你了,拿你肅軍紀!他對另外兩個拿著軍棍計程車兵使了一個眼色,狠狠給我打!那兩個士兵會意,如狼如虎地竄了過來,站到逸兒的兩旁,臉上是肅殺的表情,先是右邊的人揚起了軍棍,重重打在逸兒的背上。左邊的人等他的棍子落下,馬上就舉起了軍棍往逸兒的後背落下。逸兒是千金之軀,從小嬌生慣養長大的,哪裡捱得住一記軍棍,就在右手的人打下來以後,悶哼了一聲,嘴裡一鹹,身子一沉。左手的人棍子落下,她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痛雲州最大的醫館裡,一位白鬍須的老者臉色蒼白的在給躺在床上已經毫無知覺的逸兒把詠,嘆息一聲,搖頭說道:“受了內傷,要好好調養。她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家,誰那麼狠心這樣打她?”老者的目光裡帶著指責。“嚴重嗎?”哥魯達慌忙追問,“傷及內臟了?”他雖然不是大夫,在刀口上拼殺過來的人對傷總是多少了解一點。“是用實心的木棍打的吧?”老者狠狠瞪他,“還真下得了手,她是姑娘家,不是像你這般壯實的男子。”哥魯達無言以對,雖然不是他打的,但是,那個時候只要自己開口阻止,她就不會受罰了。他的臉上寫滿了愧疚,低頭看著妻子蒼白的臉頰,他猶如萬箭穿心,疼痛地彷彿已經窒息了。“她需要靜養,你最好找一個沒有人打擾的地方。要是不養好身子,是要落下毛病的。”老者開了一張方子遞給了身邊的學徒,吩咐道:“藥的分量要稱準了,她不是一般的傷。”“是!”“謝謝您!”哥魯達的感激發自內心,朝老者深深鞠了一躬。“不必謝我,我看這位姑娘也不是一般人家的千金小姐,看你的氣勢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你要好好愛惜她。人有的時候只有在失去了才會去珍惜,年輕人啊,她是你什麼人?”“是我的妻子。”哥魯達的唇邊盪開溫柔的笑意,回頭看著自己的妻子,“她是我今生要守護的女子。”老者低笑,“看起來你很愛你的妻子,可是我不明白,你為什麼會讓她受傷呢?”不是他要追根問底,實在是他老人家懂一點面相,這個受傷的姑娘家不是一般的富貴命,而眼前惶惶不安的男子也是渾身散發著迫人的氣勢,將來不是封王拜相,就是大遼朝中重要的人。哥魯達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他已經夠後悔自己沒有阻止手下的人打自己的妻子,讓他再說一次,就是把他的心再狠狠剮一次。“以後不會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了。”他的語氣裡透著堅決,眼睛裡閃動著堅定,他不會再讓自己犯第二次錯誤。老者見他不願意說,也不追問了,微微一笑,“那就好!你看看你妻子嬌滴滴地模樣,疼惜還來不及。”學徒手腳麻利地將藥都包好了,走過來笑吟吟地遞給了哥魯達,躬身說道:“爺,一共是十兩銀子。”一提銀子,哥魯達才記起自己身上根本就沒有帶錢,臉上露出了尷尬的神情,為難地說道:“能不能回頭我讓手下送來?”學徒眼睛裡閃過了不快,但是臉上的笑意依舊燦爛,“爺,那怎麼可以呢,我們這裡是從來不賒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