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廖小伢是個機靈鬼,他看著李青山李明山兄弟還有兩名警衛員的華夏軍制服,早就眼饞得不得了,再看到他們身上帶的短火槍,更是口水橫流,聽得李老倌的話,頓時順竿往上爬,把每個人都叫了一遍,然後便湊了過來。
“讓開讓開,你們都小心了,莫讓這小子把你們的短火銃掏了去。”
“我說老倌,你這話說得我不愛聽,我何時掏過人的東西,不過就是,就是,想借來看看,小小叔,成不?”
他對著一個警衛員涎臉問道,那警衛員笑了笑,搖頭道:“我們可是有軍紀,火槍不能給人,若是給了旁人,那我們就犯了軍紀,你總不希望小小叔被拖到大夥面前打屁股吧?”
“這娃兒沒上學?”俞國振問道。
“不是。上了學,不過最近村署裡說,馬上金陵小朝廷就要被咱們一統了,怕有壞人乘著這時機流竄鬧事,每日都讓學堂裡的娃兒在村子口守著,檢視是否有什麼行蹤可疑之人。他們人小,不惹人注意,看到什麼。在這裡嚷上一聲,或者敲一敲銅鑼,馬上村子裡的民兵便出來了。”
耿樓村也有民兵,便是當初搞農田水利建設時拉起來的,一群棒小夥子,共是三十七個人,平時跟著司緝操演作訓。還要跟著學堂兩位先生上夜校學認字算數。雖然大夥學得不快,但這幾年下來。也足以讓他們識得村署前公告板上貼的公告了。
“小孩子。終該上學為主。”俞國振有些不樂意,不過他知道最基層人做事辛苦,往往有迫不得已之時,因此也不準備深究此事。
“進來,廖小伢,替我請署正、司緝、兩位先生一起來,晚上在我家裡擺席請客。還有,掌櫃的那邊。你替我去呼一聲,讓他送些好酒好糖來。你小子也跟著過來啊,糖總有你吃的!”李老倌將廖小伢趕走,看了看周圍那些鄉親,想著自己兩兒子都是將軍,總得喜慶一下:“各位大侄子,都回去準備傢什,到老子那邊幫忙,今日殺豬!”…;
“好嘞!”頓時一片呼聲,原本圍來看熱鬧的,盡數散去,只是幾個更小一點的娃兒,還沒法上學的,依然跟在李家父子身後。
同一村的人本來就熱情,遠親不如近鄰,聽得李家殺豬,頓時各家都拎著傢什來了,李老倌家裡頓時熱鬧起來。
俞國振被迎入家中之後,李老倌知道他的貴客,不敢怠慢,跟著他在家裡四處轉悠。李老倌的房子還是那種土坯房,屋頂上先釘了木板,板上又架了一層瓦。看這些瓦倒是新的,至於別的地方,都有些朽爛了。
“李老叔,你這屋子可不成,得蓋新的,我看村子裡沒幾戶蓋新的——村子這幾年收成不行啊?”
“收成還行,可是賣不出好價兒,拖到安平鎮去,賺著的那點錢兒還不如耗損。”李老倌說到這,多少有些苦澀:“沒法子,自己吃嘛,又吃不盡,你瞧我地窖裡的土豆與地瓜兒,都堆滿了。說來也怪,往年為沒有糧食吃發愁,現在麼,卻是在為糧食吃不完發愁,唉……”
李老倌並不知道這是為什麼造成的,俞國振卻很清楚,這根本就是他有意如此。因為控制著交趾省、安南省、象郡省、瀾江省、占城總督區、大員總督區、南洋總督區這七處盛產水稻等糧食作物的地方,再加上便利的水陸運輸,這使得俞國振透過補貼這七處農業的方式,人為地壓低了中原、江南地區的糧食作物價格。
之所以如此,俞國振的目的很簡單,透過工農產品之間的價格差別,特別是透過從事工業和從事農業之間的收入差別,把農民從農村的田間地頭,吸引到城裡的各種工礦產業中去。
要相讓華夏這麼有濃烈土地情節的民族完全拋棄土地,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即使幾百年後華夏大多數百姓都住在了城裡的高樓大廈上,總還會想方設法用陶壇、鐵盆、木架子之類裝些土,或是種些花草,或者乾脆就種上一把子蔥蒜。但這並不意味著華夏百姓就沒有改善自己生活的意願,相反,他們的意願會非常強烈,當一兩個帶頭的人出現之後,很快,他們就會加入到致富的大潮中去,甚至沒有任何困難可以阻擋住他們。
聊了沒多久,李老倌聽得外頭有人大聲道:“李老倌,你家兩個兒子回來了?還是華夏軍?你這老漢,莫要認錯了兒子,認錯你家老婆子沒有干係,認錯了兒子,你的家當可就要歸外人了!”
“是司緝,老漢出去相請。”李老倌笑著道。
不一會兒,一個穿著華夏軍作訓服的人走了進來,他走路時腿有些瘸,看得出曾經受過傷。進來時他心中還在嘀咕,從未聽說過李老漢兒子是華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