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期，是青澀的在室男，處於變聲階段，絕對不拿這破鑼嗓子參加教堂的唱詩班。」

「笨蛋！」全家人異口同聲。

我掏掏耳朵：「是是，我笨，你們都聰明。德德快把你那份早餐吃完，上學要遲到了。」

德德跟我編在同一個班級裡，一向同進同出，拿起書包就巴巴跟在我背後，因為他生性膽小，一點點風吹草動都會受驚，說跟著我比較有安全感。

一溜煙衝出家，跟德德分別騎上腳踏車，回頭看到緊鄰在旁的尖頂教堂上那漆的純白的大十字架，我笑。

我從不相信世上有任何的妖魔鬼怪，即使老媽總是對我說，腳下，是魔鬼盤據的世界。

我現在是大學附屬高中一年級的學生，學校普通，沒什？可說的，好處是學校就在住家附近，免除通車或住宿的麻煩，可以跟德德悠悠閑閑騎車，慢慢晃進學生停車場。

跟德德一前一後穿過校園穿堂他天性膽小，有個風吹草動都會嚇壞，習慣性躲我身後，久了，我已經很習慣他跟屁蟲的走路方式。

「方德，早！」跟好幾位女同學擦身而過時，她們全都臉紅紅，跟我身後的德德道早安。！

方德是德德的全名。我的，想當然耳，叫方昱。

嗯，最近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進入教室放下書包，好多女同學走過來，眼神無情掠過我，統統是找德德的。

「方德，你不是喜歡的最新單曲？幫你下載了哦！」班花巧女一跳一跳過來，拿著獻寶。

花痴小玲也靠近，塞了盒據說是國外親戚寄來的高階巧克力，祝他生日快樂接著是其他女同學，不知道都從哪裡打聽到生日這事，爭先恐後送禮物來。

奇怪了，我跟德德同一天生日，女孩子們應該也送我禮物才對吧？怎麼都沒有人理我？

我表情不動，德德應該是察覺到了我奇檬子不太爽，笑了笑，打發了班花跟花痴女後，帶著巧克力過來。

「別不高興，我們一起吃巧克力。」他說。

「我哪有不高興？」不解，我明明裝的道貌岸然，八風吹不動的高潔模樣，他怎麼知道哥哥我正在氣憤中？

「還說沒有？頭上青筋都冒出來了。」他指指我太陽穴附近。

我又盯了他好半晌，東看看西看看，突然間腦中靈光一閃，終於知道是哪點不對勁了。

用力拖著他起身出教室，目的地：男生廁所。

「哥，出門前你不是尿過了？應該還不到時候啊？拉肚子嗎？可是媽做的火腿蛋三明治跟牛奶我也都喝了，應該不會……」他問。

瞪他一眼，他立刻住嘴。

說也奇怪，哥哥我何時想上廁所，這個弟弟都預測的出來，還不是一次兩次，而是從小到大天天如此。只要人在外頭，我去上廁所，他絕對剛好也想解放，還說這是雙胞胎特有的行為表現。

聽他在放屁！明明就是膽小如鼠，不敢自己一個人上廁所。算了，自己弟弟，我不戳破他牛皮。

「過來！」廁所外盥洗臺前，呼喝他。

「幹嘛照鏡子？兩兄弟一起照鏡子，有些變態……」他皺著眉頭說。

對，拖他來廁所的目的就是照鏡子。

我跟德德是同卵雙胞胎，長相相似度有九成以上，從幼稚園到國中畢業，老師同學很少能辨識出我們兩個來，頂多從特定的行為上分出個端倪，可是最近出現了變化。

高中老師跟同學每一個都能分辨得出我們，名字也絕對不會叫錯，然後，就是德德開始突然間受到大量女同學的青睞跟歡迎。

為什麼？

答案在鏡子裡。

鏡子是照妖鏡，能夠很明顯的比對出兩人之間的差異。

端詳自己跟德德的臉，納悶，曾幾何時，我們兩兄弟變的一點也不相像了？明明幾個月前，國中畢業典禮上，連班導都還叫錯我們的名字，不是嗎？

之前可能是每天都見到他，對兩人漸行漸遠的長相沒特別察覺，可今天一留上心，就發覺兄弟間的差異愈來愈大了。

曾幾何時他長得比我高了？

相貌更加俊美精緻，鼻子高挺，眼神清亮，怎麼看都是個美少年，難怪學校女生一個個蜜蜂見了花似的撲過來。

我呢？沒差到哪兒去，卻也不像德德讓人一眼驚豔，可以說校園裡都是像我一樣相貌的普通學生，這樣的我混在人群裡，保證很難讓人立刻辨識出來。

鏡子裡兩張臉天差地遠，我們已經不太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