螞蟻。
“現在要怎麼辦才好?”
“先告知老夫人吧。”
“這怎麼成?老夫人年歲大了,要是現在告訴她,爺兒被押進牢裡,她老人家豈不是嚇出病來?”
“那還是先告訴少夫人吧。”
“這……”傅總管猶豫了下,終究還是和並奇先走一趟桃花源。
夜半三更,戴銀兒被清瑤喚醒,火氣正要發作,卻聽聞金秀外出了事。
“並奇,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戴銀兒急得搭了件外衫便走出房外。這兩天沒有他的訊息,她原以為他還待在瑞林鎮,想不到他人早就回崆峒城,只是沒回府罷了。
並奇將事情原由說了一遍。“少夫人,爺兒真的不是故意的,可誰知道那盤子砸碎後,碎片竟會射向尚書公子季富的臉上,慶幸的是,是傷在眼下,而不正中眼睛。”
“不管傷到哪兒,他不都已經被人給逮進牢裡?”戴銀兒惱道:“他到底在搞什麼鬼?竟對人動手動腳……他真的是被寵上天了嗎?敢拿盤砸人……他怎麼不醉死算了?”
她嘴上罵著,心裡卻急得發慌。畢竟她身處在都闐都沒聽過的王朝裡,對律例一點都不瞭解,更沒有半點人脈,如今出了事,根本不知道要怎麼處理。
“少夫人,爺兒借酒澆愁是因為他難過不知道怎麼討好你,就連出手砸盤子也是因為焦爺出言不遜,說了少夫人的是非。”並奇忍不住替主子辯白。
戴銀兒聞言,不禁愣住。這人真的是很懂得如何動搖她。
才告訴自己,從此以後不再睬他的事,可如今他有難,她又怎可能置之度外?
“少夫人,現在該怎麼辦才好?”傅總管苦著臉問。
她攢眉想了下。“我記得老夫人的壽宴名單上,也有幾個官夫人,可現在時辰太晚了,至於相公的友人……”
“少夫人,這點恐怕有困難。”並奇直言道:“焦爺肯定記恨著少夫人給他難堪,加上爺兒又擺明了與他斷絕往來,所以別奢望他會幫了,但求他別扯後腿就好。”
“那咱們先找其他人吧,你們總該知道他還有那些頗有交情的達官貴人。”
“那就先找晁爺吧,晁爺是大內亟欲網羅的雕刻師,和官員有所往來。要是找晁爺的話,他肯定願意幫忙牽線。”
“好,在找晁爺之前,你先幫我查查戶部尚書的夫人有何愛好之物。”
“可是尚書夫人早已去世多年。”並奇皺起眉。
“他總有疼愛的小妾吧。”
“差不多有二十來個。”傅總管沉吟著。
戴銀兒抽動眼皮。“那就先查出他最疼愛的是哪一個,再針對那個妾查出其愛好。”真是的,這是個什麼爛時代,男人身邊都有一大票的妾,一個個都想當皇帝不成?!
分工完畢,每個人各自領命而去。
戴銀兒梳整完畢,立刻前往晁府,但不巧的是,晁歲真竟有要事前往了京城聚祿城,約莫兩、三天才會回府。
她留了口訊,拜託晁府小廝,要是他們主子回府,派人通知一聲。
而後,又轉往城府尹,花了點錢打通關,希望能夠先見金秀外一面。
然而,府尹大人沒出面,倒是師爺收了錢,出面見了她。
“不成,現在誰都不能探視金爺。”
“為什麼?”
“因為金爺有其他罪嫌待查。”
戴銀兒聽得一頭霧水。“我不懂你的意思,他被關押不是因為傷了季尚書的公子嗎?”問著,她不忘從懷裡再取一錠黃金往他手裡塞。
師爺捻著胡,笑得和氣。“是這樣的,有人跟府尹大人通報了一件事,要大人先扣下金爺,好日後邀功。”
“誰?”是哪個混蛋竟然落井下石?
“是誰,我不能說,但我聽說,那人告發金爺私自拿了玉礦裡的上等羊脂玉,這事肯定這兩天就會傳到戶部尚書耳裡,這事可比傷了尚書的公子還要嚴重,依我所見,夫人不如先想辦法攔下此事,否則……”
戴銀兒聞言,臉色刷白。
金老夫人壽宴當晚,焦一也在場,他肯定知道這件事……她懷疑這訊息分明就是他故意說出去,要置金秀外於死地!
“師爺,還請想法子讓府尹大人緩個幾天,民婦感激不盡。”戴銀兒惱著,卻仍忍著氣,把錦囊遞出去。
師爺見狀,不由得眉開眼笑,“三天,我只給你三天的時間,否則大人要往上呈報,我也攔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