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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部分

一個鬼子軍官狠狠劃了一軍刀地的趙得生。孤身一人半躺在了一處低矮的屋簷下。他尋思著自個手裡這杆嶄新的二十響的槍膛裡,還有五顆子彈,要是運氣好的話,再找上一兩個小鬼子墊背,應該不算是個奢望。他就這麼著,用左手死死按在大腿上的傷處地上方,以使得自己不會馬上因失血過多。而昏迷過去。右手緊緊握著手上已調到了連發地快慢機,一心就等著搜尋戰場的日本人自己送上門來了。

近了。再走近一點。對。再近一點。聽到步步逼緊地腳步聲地趙得生在心裡念嘮著、計算著。說起來,在他四十二歲地人生旅程中。還真沒有這麼急切的期盼過什麼。

可惜,事與願諱,不遠處本已愈來愈大地動靜,又漸漸小了下來。

沒時間了!”感到自己那僅剩的些許氣力,正隨著鮮血一起一點點的從身體裡溜掉的趙得生,再也沉不住氣了。做為一個曾身經百戰的軍人,趙得生不甘心他的生命就這樣悄無生息的默默歸於沉寂,他要拼一拼!

決心給自己選個轟轟烈烈的死法的趙得生,試圖用沒有受傷的右腿獨自站起來,可他在行動間卻無意中牽動左腿的傷處,接著趙得生就被從左大腿上傳來的一陣強烈的巨痛給當場“打”暈了過去。

等到趙得生再次睜開雙眼時,他發現自己雖仍置身於那個屋簷下,而周圍的槍炮聲也依然猛烈,可身邊卻多了幾個穿著和他一樣的軍服的軍人,這其中甚至還有一個有一雙水淋淋的大眼睛的女中尉正無比專注的看著自己。

在這對清晰得幾乎不含半點雜質的眸子面前,征戰殺伐了半生,也窮困潦倒了半生的趙得生只覺著一股暖流正在自己的全體上下來回運動著,這一刻,就連腿上那火辣辣傷口也清涼了許多。

“林軍醫,以趙團長現在身體狀況,能不能動一動。”這個把趙得生從少有的溫磬情懷中喚醒的低沉卻並不沙啞的男聲,讓趙得生感到有些耳熟。

“傷員失血不少,若不是在他昏迷期間,他的左手一直下意識的緊緊掐在大動脈上,情況會更遭。現下不能動他,傷口還要再靜止封閉一會,才能上擔架了。

我怎麼變成團長了。趙得生的心中的疑問立刻就得了解答

“趙團長,軍座讓我告訴,你已經被任命為本軍暫編第一團上校團長了,委任狀隨後就回放下來。軍座還說你“早就”是本軍的正式軍官了,恪守軍令是軍人的天職!”龍四忠實的充當了程家驥的傳聲筒。

這時已記起眼前這個一臉的冷峻冰霜的少校,是程家驥身邊的隨員之一的趙得生,只是艱難的笑了笑,沒有直接回答。憑心而論,讓硝煙薰得血液中早就全是軍人的因子的他,對能在程家驥這麼個聲名赫赫、滿懷豪情的抗日名將之麾下重返戰場去為國征戰,無疑是無限嚮往的。可這一戰後,軍街的兄弟們只怕剩不下幾個了,要是他有幸能活著離開這裡,他得回去看著軍街,得去守護著那些沒了當家人的孤兒寡母。

從趙得生臉上那淡淡的表情中,善於察言觀色的龍四明瞭對方未必會接受這個一般人肯定會趨之若鶩的職位。這個發現使得龍四在暗讚一聲趙得生的為人的同時,也不禁對程家驥的知人之明佩服不已。

“對了,趙團長,有件事我剛才忘了告訴你了,軍座在今天凌晨從軍街時出來後,就已經決定了,特批新六營的全體官兵的家眷隨軍了。”

在聽到這個天大的好訊息後,許是因為確實沒有說話的力氣,趙得生還是沒有答腔回話。不過,從趙得生那顫抖的嘴唇和滿是感激、驚喜的眼神中龍四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龍四,就這點芝麻大的事情,你小子能不能利索點。”整個新二十軍裡,敢用這種語氣對號稱“龍牙”第二殺手的龍四說話的人也是屈指可數,走過來的這位孫六爺恰就是其中的一位。

“孫大胯子,鬼子的送死哨都沒響,你一個大嫖客催的那門子的魂。”看來龍四也是讓成天找他請教搶法的孫六給纏疲、帶壞了,竟然也說起俏皮話了。

在得到那位林軍醫的的首肯後,龍四讓一個加強排護送著包括趙得生在內的新六營的倖存者離開戰場,這時趙得生才知道了僥倖生還的部下的具體數目,二十九個,其中大半還掛了重彩。軍街的兄弟們打得最慘,除了趙得生本人,只有十一個人活了下來。

東平鎮的戰鬥,並沒有隨著趙得生等人的離去而終結,反而呈一種越打越大的趨勢。與程家驥所親率的兩個營前後腳“光臨”這個一時間在博白全縣“風光無二”的小鎮上的,還有日軍的一個大隊。接下來,一股股敗退的日偽軍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