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驥此時也完全明瞭了,這次軍委會為什麼會遲遲沒有公佈對皖東北大捷的有功將士的嘉獎晉升名單。
程家驥這些日子在錢紳的幫助下,在政治上成熟得很快。(身邊有錢紳這一個陰謀家,程家驥就是想不成熟都很難。)他自然不認為陳上將跟自己談了這麼多,僅僅是出於不平或是在自己面前表功,要是自己真得這樣看這位軍事政治下都有一手的上將,那自己就是一個真正的政治白痴了。程家驥心裡明鏡似的,陳上將把這些內幕告訴自己無非是希望自己明白。自己已經與軍政部的那些大員們結下的樑子,若是沒有人護著今後的日了那就難過,而在當今能庇護自己的勢力可不多,當然了他陳上將就是其中的最合適的一位。
陳上將還是很高明的,他是一句招攬程家驥的話都沒有說,他在等著程家驥想明白其中的得失之後,自已上門投效。作為眼下最高統帥最衣信任的人之一,陳上將有這個自信,自己是程家驥當前最好的選擇。
程家驥睡在床上翻來覆去的,還是不能下一個決斷。但是有一點程家驥想明白了的,眼下獨立一百師已經是象一塊肥肉一樣讓方方面面的軍頭們盯上,打自己主意的決不止陳上將一家。要是想過這一關,保住自己苦心經營的這支部隊不被別人吃掉,光靠自己的力量還是萬萬不夠的,非要請出一尊大神來依靠不可。
程家驥在心中思量,以自己目下的名氣、戰功和獨立一百師這支自己一手拉起來的部隊在對日軍的作戰中表現出來的強勁的戰鬥力,想要找一個靠山倒是不難。難得是,如何能在有靠山的同時保證自己與自己這支部隊,不被用於除了抗戰打鬼子之外的其它用途。程家驥心裡清楚,這一點恰恰是什麼都能給他的陳長官唯一不能答應他的,就是答應的也沒有用。陳長官自己做不了他自己的主。
“反正看這個情形這會是非要“賣身”不可了,還不如“賣”給自己的老鄉。戰區司令長官一向有很強的獨立性,不必象陳長官那樣事事都唯他人之命是從。信譽也還一直不錯,答應自己的事情應該也能辦到,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想到最後程家驥終於下定了決心,程家驥一下定決心就把一直守在門外的一個衛兵叫了過來,讓他去把錢紳請來。
“師座,你下了決心了!”程家驥關起門來在想什麼,錢紳心時那能不明瞭,程家驥主動讓人去找他,他自是猜到程家驥定是已經在心裡下了決斷了。
“維禮兄,我馬上要去拜訪一位大人物,你猜我是去那裡?”程家驥下決心之後,心情也就馬上好了起來,居然有心思和錢紳打起啞迷來了。
“師座,要是去陳公館你早就應該去了,你此時方才決定,那就只能是去東湖了。”錢紳這次答得倒是乾脆,並沒有再向往日那樣雲山霧罩的。對於程家驥的這個決定錢紳是打心眼裡感到高興的,一來錢紳對中央系不但沒有什麼好感,細說起來還有些過節。二來,程家驥的這個決定讓錢紳更加堅定的自己的判斷。程家驥這個人的野心絕對不小,要不然他不會舍前途無量的陳長官的那個派系,而選擇了以戰區司令長官為首領的那個地方派系。
錢紳認為投靠中央系的前途雖說是“一片光明”,但程家驥一旦加入進去,要是想要再保持住對手下這支部隊的控制權,那就可謂是難於上青天了。中央系在軍力、財力、正統名份等各方面的巨大優勢使得其對地方系統部隊有極大滲透力,。一旦獨立一百師併入中央軍,只怕不出三月,這支部隊就不是程家驥能夠指揮的動的了。
而投奔於戰區司令長官麾下,做一支奉其為“盟主”的附庸則完全不同。相對來說,獨立一百師能保持很大的自主性,也不易被人吃掉。在錢紳看來程家驥此舉的用意不過是在勢不如人的情況下暫時蟄伏,等待新的時機而已。這也不能怪錢紳會想歪,程家驥對自己手下這支部隊的投入心血和錢財的力度,實在是大得超過一般人的想象。他本人從來不吃一個空額,不克扣一分軍餉不說,象從煙土生意上得到的錢的,那種完全可以大部收入個人腰包的錢,程家驥全部分文不剩的用到部隊的建設上。這種讓人感到不議思意的行為,在錢紳想來只能解釋為程家驥在這支部隊寄與了他遠大抱負。(程家驥大喊,俺不是大野心家,俺冤啊!俺現在不貪錢,只不過是因為現在俺這條小命都在火線吊著,要不把部隊的戰鬥力搞上去,什麼時候來一個大潰敗,到時俺的小命都保不住了,還要錢幹啥?)
程家驥在馬三寶的護衛下偷偷的從後門溜出了招待所,上了一輛馬車向東湖而去。(前門還被一大群的記者圍在那,準備尋機採訪程家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