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紳在方案裡說得很明白,這一切都是暫時,所有部隊都將在西路軍的指揮部的統一指揮下作戰,“日後”一有機會就會歸還建制。
錢大參謀長制訂的此方案從明面來看,挑不出半點毛病,也沒有什麼地方可以讓人作為攻擊獨立一百師吞併友軍的口實的。
可劉天龍是什麼人,在綠林裡打混這多年,要是連錢紳打的這點小九九他都看不出來。那他手上的這點人馬當年在關東時早就讓各方勢力
給吃個一乾二淨了,那裡還能有今天的獨立一一二旅。
在劉天龍看來,程家驥以錢紳的名義提出的這個計劃,對自己真可謂是軟硬兼施。在讓自己指揮一個騎兵旅的同時,也就把自己牢牢的綁在了獨立一百師這輛戰車上。
當然了,這個計劃也不是沒有給劉天龍今後的地位以保障。
在名義上劉天龍將是這個方案的實施後實權得到了大大加強的西路軍指揮部的副總指揮,也就是確立了劉天龍在以程家驥這首的這個小集團裡坐第二把交椅子的地位。
在實利上,程家驥把獨立一百師的那個有六百多騎兵的超大騎兵營劃給了劉天龍,大大的加強了劉天龍手上騎兵的實力。劉天龍雖不認為這些划過來部隊在他和程家驥意見相左的時候會聽自己的,可也相信以程家驥和錢紳的精明應該不會自毀長城的輕易對自己下手,畢竟那時大家已結成了一個合則兩利,分則兩害的整體了。這些日子劉天龍對程家驥和錢紳的為人也有了一定的認識,他從中得出的結論是程家驥這個人基本算是那種信奉“人不負我、我不負人”的信條的人,雖年少氣盛了些,可還是可以與之共事的。至於錢紳啊,那就是程家驥的獠牙,只要你不去打程家驥的壞主意,錢紳一般是懶得去打你的麻煩的。可錢紳只要一出手,那可就對起了,此人對付別人時向來都招招殺棋,從沒什麼網開一面之說的。
“維禮,就照這個辦吧。”說來也怪,說出這句後,劉天龍心裡的那些惴惴不安居然全都不見。這一刻他的內心只是很好奇,好奇程家驥和和他的這個朝氣蓬勃,意氣風發的小團體將在亂世驚濤中把自己的命運之舟帶向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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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千里大回還(十)
九月二十三日上午十時,由邢玉生率領的暫一八三旅的部隊剛奉命完成整編,剛想向“經扶”縣城進發。
已前出白山關外的旅騎兵連就派人飛馬送回急報,稱離白山關十里處,從”經扶”方向一個聯隊日軍已與他們交上火了。
聞訊之後,邢玉生情知情況緊急,只得在指揮部隊加緊整修工事的同時,將白山關新出現的這個嚴重敵情,電告西路軍指揮部。
“又來了整整一個聯隊,荻洲立兵在布這個局時,對我程家驥可真高看一眼,這也許就是人們常說的虛名累人吧!”程家驥看到這份急電後的第一反應就是從心底裡感到慶幸,自己為了整編部隊,下令讓邢玉生所部把向“經扶”縣城前進的時間,推遲了幾個小時。否則已是元氣大傷的暫一八三旅在平原遇到日軍一個聯隊在措手不及之下非得全軍覆沒不可。
“師座,眼下這局面可是非同小可。幾分鐘前獨立一百旅文頌遠旅長也來電報告說,他的後衛部隊與日軍第十三師團主力的尖兵在一個小時前打了一場遭遇戰。我軍雖獲小勝,可這明擺著就是日軍主力將要追上我軍後衛部隊的前兆。文部才停下來修築工事不久,恐怕難以長時間的頂住荻洲立兵的主力。這要是前面拿不下來,後面又衝了過來,那就……”錢紳言語間的未盡之意,在場的人人都明瞭於心。
自古未戰先言敗兵者,為不祥。就算是果決如錢紳者也不得不在這個話題略有些避諱。
“大不了,咱們依託白山關死拼,拼光拉倒。我程家驥和這八千將士就是死也要拉上日本人一塊上路!我命令文頌遠部除留在開進途中留下一個加強營扼守肖家村外的墜馬口外。主力快速向白山關靠攏,限五個小時內趕到白山關。在給文老二的電報上給我說明白了。我不管他離白山關的多遠,部隊放得多散,就是把人都跑死了,也要給我按時到達。其它各部馬上向白山關進發限二個小時內到達白山關。讓邢玉生部死死的守住白山關。”眼見情勢險惡到了絕處,平時很願意多聽聽別人的意見的程家驥反倒“霸道**”了起來,沒有跟任何人商量他就接二連三的下達的作戰命令。
在程家驥發出了一連竄的命令後,作戰室裡的那些小參謀們趕緊急如星火去傳達命令去了。霎時間,剛才還人滿為患的作戰室就變得空空蕩的了。只剩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