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詭異的蕭南天緩步上前,在尚仁德身前三步距離時方才站定。
尚仁德皺頭緊蹙,蕭南天那詭異的神情竟給他一股沉重的壓力,令他心中不喜,身體不適,當下悶哼一聲,也沒指責他為何見君不拜,沉聲問道:“究竟所謂何事?”
蕭南天深深吸了口氣,露出一個夙願得嘗的笑容,不答其問,緩緩繞過尚仁德,走到屋子正中那把鑲著三十六條張牙舞爪金龍的座椅旁,感慨道:“臣想讓您將這座椅讓給我?”
見蕭南天簡直把自己當成空氣,完全無視他的存在,更是口出大逆不道之言,尚仁德不禁臉色冷沉如病,大聲罵道:“大膽奴才,你 說的什麼混帳話?”
蕭南天微笑著坐在那張象徵著中山王權的龍椅之上,聲音淡淡道:“王上,你沒聽錯,臣也沒說錯,這中山要變天了。”
第168章 娥皇女英
“放肆!蕭南天,誰給你這麼大的膽子?”
尚仁德滿臉怒容,驚怒交加,氣的全身顫抖,指著蕭南天吼道:“你這逆臣賊子,還不給孤王從龍椅上滾下去。”
“多少人為了這張椅子爭破腦袋,嘿嘿,原來坐起來也不怎麼樣。”
蕭南天完全無視尚仁德的咒罵之語,雙手輕扶龍椅鏤龍紋鳳的扶手上來回輕撫,臉上滿是沉醉之色,輕聲細語道:“王上,你都坐了幾年了,如今也該換人了……”
一個皇帝的尊嚴和威儀是絕對不能有絲毫輕侮的,不管是誰,不管是什麼原因,冒犯龍顏,只有死路一條。
“來人,快來人。”
忍無可忍的尚仁德暴喝道:“殺,給我殺了他。”
靜!死寂般沉靜,尚仁德一聲怒呼,但事與願違,並沒有他想象中大批侍衛高手應聲進屋,捉拿亂臣賊子的事情發生。
蕭南天意態悠閒地依在那張上代表王權的龍椅上,對於尚仁德意料中的高呼沒有任何反應,因為一切都盡在他的掌握,即便對方聲嘶力竭,要救他的命也只能靠他自己,與自己合作,是他唯一活命機會,嗯,多活幾天。
驚恐萬狀的再次大呼了幾聲,仍是無人應答,反觀蕭南天一副好整以暇的戲虐神情,一股冷意猛的襲上尚仁德心間,平日裡,即使自己咳嗽一聲,也有人敲門問詢,如今這般呼天喊地仍不見人來,原因可想而知。
想到外面的守衛和太監都被蕭南天制住了,尚仁德不由心中發苦,一顆心沉到了谷底。
“王上,你怎麼不喊了?難道是顧念君臣之情,竟不忍下手?”
蕭南天見尚仁德一臉驚疑地盯著自己不說話,輕笑一聲,不無嘲諷的挪瑜道:“那些守衛說不定是去了別的地方,你不大聲叫,他們怎麼聽的見?”
您到你的轉變,就是天堂和地獄的距離。
“你到底想怎麼樣?”
尚仁德終於明白形式比人強,人在屋簷下,怒色微斂,輕聲開口勸慰道:“你難道真想謀反不成?這可是逆天而行,你可不要一步錯,步步錯,鑄成千古恨事。”
蕭南天微微一笑,旋又沉聲道:“王上,若你肯聽我的話,下罪己詔,讓位於我,我可以答應不殺你。”
讓位?對方的野心原來在此,聽聞蕭南天這般威脅自己讓位於他,尚仁德心中恨不得將他撕成碎片,但又思即自己如今窘迫的處境,不得不強忍怒火,輕聲軟語道:“你我雖然名為君臣,但實為兄弟,你已位極人臣,何必還苦苦貪戀那……”
“哼!你不肯合作,那就怪不得我了。”
蕭南天大手一揮,不耐地打斷尚仁德的話。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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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仁德面色鐵青,自有記憶起,何曾有人如此對他說話。
“論文、論武、論智,你均不及我,為人更是寡情薄義,嗜殺多疑,只不過尚晨無心權術,讓位於你,否則這琉球中山王位哪能輪到你?而今,你得了這錦繡江山之後,不思尚晨大恩,翻臉無情,恩將仇報,這等昏庸無能之輩,如何還有顏苟活世間,丟人現眼……”
蕭南天面色沉凝,一言一語俱是痛斥尚仁德失仁失德之事,言之鑿鑿,不留情面。
尚仁德再也忍受不住如此人生攻擊,大聲怒喝道:“閉嘴,你……”
“天無二日,國無二主。”
蕭南天眼中閃過一絲紅赤兇厲之色,雙手在座椅扶手上重重一拍,猛然站起身形,獰笑道:“今天你我兩人,只有一個能活著出去。”
屋外,侍奉太監手持塵佛,低首垂眉,守在門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