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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裡的花聆,已經開始間歇性的抽搐了,顯然急需要治療,不能再拖了。正是僵持的時候,一道好聽而異常熟悉的聲音自門外響起,“都在這兒做什麼呢?吵得本王都無法靜心了。”時阿九回頭,正好望見一雙白色錦靴踏進門檻。☆、004 狠毒賭咒芙蓉院的正屋裡,堂上坐了三個人。氣氛一時有些詭異,王箬芝正在細細講述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趙子卿坐在一旁捧著茶盞,貌似很專心的在聽,臉上並沒有過多的表情。相比於這兩個人的認真,另一邊的時阿九倒顯得有些漫不經心。她一直低著頭,卻不斷的用餘光打量著眼前的男子。不同於往日的朝服,趙子卿今日只著了一件便服,乳白色的底衫,上面罩了一件月紗,玉冠束好的髮髻,更顯得他面如冠玉。這個人一如她記憶中的那樣,意氣風發。王箬芝終於講完了,端起了桌上的茶盞急匆匆的喝了兩口,就乖乖的放下正襟危坐,似乎在等著男子的決斷。趙子卿抬起一隻手撐著下巴,狀似無意的掃向左手邊的時阿九,從頭到腳細細的打量。時阿九依然低著頭,動都不敢動。她可以感覺到他的目光,從上到下,似乎一絲一毫都沒有放過。女子緊抿著薄唇,一言未發。趙子卿挑了挑眼角,甚是隨意的指著花聆道:“這個丫頭,原來是個奸細麼?”聲音不高不低,剛好夠所有人聽到。王箬芝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身邊的男子,努力剋制住上揚的嘴角,依然面無表情的坐在那裡。只是握著茶杯輕顫的手,卻洩露了她的真實想法。王爺一向把時阿九看得比珍寶還貴重,不要說連日的恩寵,就連這芙蓉院是王府裡最豪華的院落,他都毫不猶豫的給了時阿九,而將她這個正妻趕到了舒興閣去。如果有一天王爺做出了寵妾滅妻的事情,她都不會有絲毫詫異,因為時阿九就是王爺的心頭肉。可是現如今,時阿九失勢了,眼看著連一個丫鬟都保不住了。她怎能不高興?時阿九大驚,情不自禁的抬頭,直直的看向身旁的男子。瞪大的眼眸裡寫滿了難以置信。她一下子跪倒在他的腳邊,膝蓋磕在石磚上,發出沉悶的響聲。讓她不由自主的皺緊了眉頭,沁涼的寒氣直逼而來,讓她的嘴唇有些發白。“王爺,妾身願以身家性命擔保,花聆她絕不是奸細。”她的語氣帶著一絲斬釘截鐵,頭高高昂起,水眸直直的盯著眼前的男子。趙子卿低著頭,看著跪在腳邊的女子,對上那雙認真的眼眸,不禁心神一蕩。他別過頭去,不再讓女子那雙如水的眼眸左右他的思想,手指不緊不慢的敲擊著桌邊,發出清脆的響聲,傳到人的耳朵裡不禁心跳加速。“你怎麼知道,她不是奸細?”半晌,趙子卿終於再次開口,卻還是糾纏著這個話題。時阿九又是一怔,睜大的眼眸些許的失神,一瞬間的退縮。轉而又再次專注的看著他,眸光裡帶著一絲篤定。“因為妾身的命,是王爺的。王爺的東西都是金貴的,妾身的命自然也就是金貴的。妾身願以這條金貴的命作為擔保,如果花聆是奸細,就讓阿九不得好死,死後也沒有墓穴、曝屍荒野,並且永世不得超生!”她的聲音越發的清冷,說到最後一字一頓,語調裡濃濃的都是鄭重的宣誓和賭咒。滿堂寂靜,所有的人都被這麼狠毒的賭咒給嚇到了,王箬芝的手一顫,茶盞輕搖濺出幾滴茶水,滾燙的熱度讓她輕吸了一口氣。時阿九說完這些話之後,就深深的伏下身去,趴倒在他的腳邊,以示對他的臣服。嘴角卻是劃過一絲苦笑,眼眶酸脹難耐,忍住從心底散發的那股酸澀感。這些賭咒一點都不狠毒,因為那幾乎就是她前世的結局。身後的花聆本已經絕望的閉上眼,聽到女子的這一番話,她猛然一驚。身子一顫,眼眶發紅匍匐在地上看著阿九,低低的呢喃了一句:“主子”趙子卿的手猛然頓住,桌子上不再傳來敲擊聲,他渾身一顫。情不自禁的低下頭,緊盯著腳邊的女子看。他卻只能看到女子略顯瘦弱的後背,這種匍匐的姿勢,這樣溫順的話語,他輕輕閉了閉眼眸,好像那個初遇時溫順乖巧的阿九回來了。“阿九。”男子顫抖著薄唇,不由自主的輕喚出這兩個字,唇齒相依,化為最柔軟的呢喃。趙子卿的目光依然停留在女子的後背上,卻有些失神。他想起一個月之前他們之間那場前所未有的吵架,阿九幾乎是歇斯底里的衝他喊叫。“趙子卿,我的命是我自己的,我若要離開誰都擋不住!”這是他的阿九對他說的最為狠毒的一句話,他也記得當時阿九的眼神,充滿了絕望。至於吵架的理由,卻是那樣的可笑。阿九責怪他背離了當初的誓言,一生一世一雙人。痛恨他欺騙她的感情,留宿在其他姬妾的房裡。那一晚,他才看清阿九的天真和自己的無力,昔日種種一一拿出來爭吵,最後化為一聲輕嘆。他發誓,如若時阿九不低頭,他再也不會踏進芙蓉院。可是現在阿九低頭了,他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