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鄭鯊介面說道:
“老漢我還以為是個假冒的騙子,派了幾個人跟著,***,結果真是個兵部的郎中,據說和兵部楊侍郎有同鄉的關係,一向是親近的很,這還是侍郎的管家說地。李大人你放心就是了。”
聽起來,確實是很有把握,不過李孟卻只是乾笑了下,委實是沒啥值得高興的東西,官場腐敗如斯。各處兵事潰敗。這就是末世之兆。
心裡嘆了口氣,李孟點點頭說道:
“四萬兩銀子。鄭老闆何時要?這邊先給三萬兩,半月後再給一萬,您覺得如何?”
幾萬兩的銀子,李孟輕描淡寫的說了出來,絲毫不放在心上,幾名鄭家的人雖然是豪富,可還是暗自的讚歎了句“豪氣”。鄭鯊笑了笑,又是開口說道:
“銀子不是要緊事,十幾萬兩銀子,老漢這裡也簡單,先前聽我這侄子說過,大人在山東有七八處上好的鹽場,分銷各地的路子也是通達,這一走怕是顧不上了吧?”
這才是所謂的正事,看來那調防事情反倒是不重要,對方如此高規格的接待,如此客氣地交談,所為的應該就是這些。李孟只是笑笑,卻也不出聲,因為對方肯定還有話要說。
“靈山和即墨那兩處鹽場交給我們鄭家,那是天大的利,這點老漢也不瞞您,只是剩下那幾處好鹽場,大人要如何處置,有道是肥水不流外人田,既然是找我們鄭家辦事,那就貿然說一句,都賣給我們鄭家吧,價錢好說的很。”
李孟一直沒有喝酒吃菜,這時候才端起酒杯悠然的喝了一口,徐徐說道:
“本官這邊總有些不捨鄉土的閒人,只要這些人在,壓住山東的鹽業場面問題不大,這也是大利啊,本官去往湖廣,打不開局面,也是要吃這些鹽過活的。”
雙方看起來根本說的不是一回事,不過桌子周圍的人神色都是鄭重起來,李孟更是到外面喊了一名貼身地護衛站在門口。
那邊的顧橫波正在偏廳裡面生悶氣,心想若是等下請自己回去,必然不給這些鄉野村夫面子,就算是被媽媽訓斥也要掙回這口氣來。
不過事情卻出乎這位受到萬千寵愛的女孩的預料,對方不但沒有過來請,反倒是把在屋內伺候斟酒佈菜的丫鬟都是攆出來,看來真是要談正事了。
只是顧橫波真是不明白,她雖然也就是十六七歲地年紀,但這眉樓卻接待過南京六部高官,東林黨地首腦,江南各處的文人名士,這些人絲毫不忌諱在她面前談論國家大事和機要軍情,有時候朝廷地人事變動,眉樓這邊甚至能比某些衙門還要提早知道訊息,這等在美女面前炫耀自己的行為,從古代到現代,從南方到北方,從年紀大的到年紀小的,倒是有很大的相似性。
但李孟移防這件事情太過匪夷所思,很不正常,而且李孟心中的壓力極大,所以才根本無暇去注意身邊的這位美女。
屋子裡面的交談卻是漸漸的深入起來,李孟不得不承認,這些古人雖說受到的教育,接受的資訊可能不如自己豐富,自然也不如自己還知曉些歷史的走向,但其他方面卻比自己要強太多了。
他才注意到這個尷尬的問題,本該考慮,卻沒有想到的,由鄭鯊提了出來,那鄭鯊開口說道:
“李大人這六千人去往湖廣,不知道是要走陸路還是水路,陸路要走,這南直隸鳳陽那邊,河南那邊,可都不是什麼太平地界啊,何況大兵運轉,更是麻煩。想必大人已經是安排走水路了吧!”
李孟一門心思的都在想著如何從山東移防到湖廣,可笑的是,還真就沒有想到如何走,六千人行進,若是要順利的話,自然是要走水路。
大軍的輜重運輸,部隊兵馬的水源,都必須要依靠天然的江河,所以李孟所看的兵書之中,都是講到水路是行軍中最穩妥的路線,軍戶裡面幾個老軍多次的說過。
可這走水路,自己手下計程車兵要用多少船隻呢,這得是多大的運力,而且李孟也知道就算是朝廷下文調撥,這船隻車馬怕還要自己自籌……
看見李孟的神色,這鄭鯊倒沒有想到李孟這人居然沒有想到水路陸路甚至是用船的常識,只是以為自己說動了對方,繼續笑著開口說道:
“鄭家的船大船多,江上海上都是駛得,別說你這六千多人,就算是幾萬人鄭家也運過……”
“多少銀子?”
“若是那些鹽場都交給我們鄭家,給大人運就是了,還說什麼銀子。”
“這些鹽場頭三年我要佔八成的份子,要不然身在異地糧餉艱難,何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