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什麼禮節。翻身朝著李孟就跪了下來,口中連聲說道:
“李大人將如此的大恩惠給予鄭家,鄭家必將全心報之。”
李孟笑笑,有這麼個港口對鄭家人固然是好處多多,對自己是大有益處,順水人情做也就做了。
從那艘鄭家客船上趕下來的人聚在一堆,婦幼地哭聲還是未曾停歇,那三名儒生卻已經是鎮定下來,幾個人站在簡易的碼頭上有些茫然的看著四周,走在最後的那位遲疑著說道:“這裡是山東地界吧?”
說出“萊州府”三個字之後,除了兒童之外,女人們也都是安靜了下來,他們這些人站在碼頭上四處的觀看,好像有很多的感慨。
鄭家的家兵應該是得到過吩咐,把這孫家的三個兒子和家眷送下來之後,也就不再管了,李孟站在另一邊看著這些人,邊上的陳六用袖子抹著額頭上的汗水在一邊跟了上來,問道:
“大人,這些書生和家人到底是……”
李孟環抱雙臂,笑著說道:
“派人去衛所去調集車馬,把這幾個書生和他們地家人護送回逢猛鎮,好好安置下來。”
陳六子雖然不知道那些人到底是誰,可還是答應了聲,急忙的轉身就去辦理,走出幾步,就被李孟出聲叫住,卻看到一向是喜怒不形於色的分守萊州參將李孟李大人微笑叮囑道:
“莫要魯莽,這幾位是貴客,一定要客氣,客氣。”
而今的靈山衛所可不是從前的窮樣子,已經算是登萊兩府最富裕的地方之一了,幾輛馬車籌辦倒也是迅速,陳六子很快就使帶到了這邊來,李孟既然已經有了吩咐,他也是叮囑手下要溫和一些。
站在碼頭上的孫家三子眾人,從松江府莫名其妙的來到了山東地界,心中惴惴不安,陳六子帶著膠州營士卒過來相請,雖說那神態表情是客氣,可一幫帶著刀劍的軍兵過來,這些大兵說什麼,誰還敢不聽。
那位鄭家的頭目早就是歡喜無限,去下面和幾個同來地鄭家人商量報喜去了,李孟還是站在原地,身邊被親衛環繞。
眼下的海灘邊上,人的吆喝號子聲。犍牛的鳴叫聲音,間或還有小孩的哭喊聲,都是響成一片,真是熱鬧非凡。
李孟地目光一會看著運送火炮地人群,一會看著順著碼頭走來的孫家人,卻發現孫家這些老小之中。大多數都是臉色灰敗,山東地界顯然沒有給他們留下什麼好印象,而且被人從家中擄來,來到地地方又是一些拿著刀劍的精壯漢子,而且還在搬運火炮,孫家人居然沒有精神崩潰已然是不錯了。
估計在海上的時候,也知道這船上的人都是海盜,從被擄走到現在。確實是時時刻刻都在驚心動魄地恐懼中度過。孫家眾人這種驚恐的模樣倒也是正常,不過李孟卻注意到有一人神色和眾人不一樣。
就是三名儒生打扮的人中最後下船的那位,別人都是低著頭,惶恐之極,生怕被周圍人注意到,只有這位書生打扮的人卻一直是盯著正在海灘邊上拖拽的火炮上,這人身上的長衫已經是髒兮兮的。臉上也是鬍子拉碴。
這模樣和斯文氣質是扯不上地,而且長得也是頗為的健壯,虎背熊腰的模樣,倒還有些武人的意思。
孫家這些人路過李孟這邊的時候,都是多看了幾眼,登萊巡撫孫元化當年也是以儒將著稱,家人自然對軍旅之事比平常人清楚些,不過李孟穿著短袍布褲站在那邊,又是個首領的位置,還真是讓人糊塗了。
眼看就要走過。李孟突然開口問道:
“請問先生,這些炮先生覺得如何?”
他揚聲這麼一問,前面的孫家人都是一愣,不過除了那位盯著炮看地以外,其他人又是低頭朝著馬車處走去,那名健壯的書生遲疑了下,沙啞著聲音回答道:
“這等粗重貨色,乃是西洋的船炮,拿來用也就是守城罷了,有什麼用處?”
兩個人說話的聲音很大。那名鄭家的頭目回來卻正好是聽到,很是不服氣的介面說道:
“女真韃子的老奴酋,可就是被這炮炸死了,哪還不厲害。”
“炸死了又如何,那韃子前幾年怎麼橫行京畿之地。這炮這般厲害。為何不用來轟死李自成和張獻忠這種大寇!”
這名書生冷冷的反問,卻讓鄭家頭目無言以對。只能是乾笑著又去忙碌,李孟心中卻愈發的歡暢,抱著嘗試的態度繼續問道:
“先生能否教我,步戰隊伍應該用什麼炮?”
“若是西洋人鑄就,四百斤,五百斤就可,若是大明地工匠,怕就要七八百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