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得到了出任東昌知府的文告,因為是臨近年關,所以戶部和山東的省府衙門都是要求次年三月到任就可以。
而且顏知州在官場上也是有自己的關係,或許他活動了下,這調任的訊息並沒有出現在塘報之類的公示文書上,這也算符合慣例,等到次年三月正式上任再通告也不遲。
確定李孟已經離開之後,顏知州立刻是決定啟程赴任,在東昌府閒居幾月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反正當地計程車紳豪強也會小心奉迎幾個月的“太尊”。
李孟帶著湯二,王海,馬罡突襲曹州,趙能,陳六各有鎮守的所在,寧師爺在逢猛鎮的大營排程指揮,在膠州城的主持者只剩下了鹽政巡檢宅院的管家羅西一個人,羅西只是操辦庶務的頭目,很多事情都是插不上手。
顏知州要帶著全家離開膠州城。對這麼一位六品的牧民官的行動,管家羅西沒有什麼阻攔的理由,也不敢阻攔,只能是立刻地把這個事情通知出去。
軍務第一,主將的私情當然要放到一旁,這件事情耽誤了幾天之後。才派出快馬去報信。
雖說顏若然在她自己小宅院裡面和李孟一直保持著通訊,但因為被圈在宅院裡面,連一日三餐都是要人送進去,所以自家的事情反倒是不清楚了。
顏知州突然說要搬家的時候,顏若然當然是大驚失色,顏知州也是世情通透的人物,看到自家女兒這般表現,心中倒是明白了些事情。想著這膠州是那李孟的地盤,或許是建立了某種聯絡也說不定。
這個事實讓顏知州很憤怒,卻也是無可奈何,不過當顏若然露出絕然地神色之後,顏知州所能做的反應卻只能是更加的無奈,可這畢竟是自己的女兒,顏知州雖然是討厭李孟。可還是自己的女兒要緊。
“那李孟短短几年,從一軍戶到如今的參將,殺伐決斷,手上沾滿鮮血,不聲不響已然是鎮守兩府,這州縣上還有傳聞說,他那宅院裡面有幾個千嬌百媚的女子,這等陰沉、暴戾、好色的武夫,豈是你地良配,更不要提他那做的湖海一般的私鹽買賣。這身份這般的下賤……,將來為父給你尋一個淳良君子,走那讀書科舉的正途,和和美美的過一輩子豈不是更好!”
不過這番話說完,顏若然的神色卻更加地悲慼,顏知州拍拍額頭,自家的女兒自家知道,雖然性格恬靜,卻是個極為執拗的脾氣,什麼事情要事認準了。絕對不會回頭,認準的事情若是強逼,搞不好真要出人命的,何況看自己女兒此時的模樣,分明是認準了……
顏知州心裡嘆口氣。換了一種說法。又是開口勸道:
“為父也是年輕過的人,說你一句。你若覺得那李孟對你真心,不若跟為父一同去東昌府,那李孟是個武官,他要是知道我們走了,自然會追上,騎馬的總歸是比我們要快,若是追不上,那就一切休提。”
對於理性、又很堅持自己的女孩來說,唯一能說服他們的辦法就是講道理,顏知州說完這番話,卻看到臉色悲慼卻目光堅定地女兒有些鬆動,直直的盯著自己,禁不住心裡面暗歎了一聲“冤孽”,繼續說道:“你一個女孩家的,整日在這不過三分地的宅院之中,哪裡知道什麼外面的事,怕是對方說什麼,你就信什麼了,有這個機會,正好試試,免得耽誤了自己的終生。”
作為一名父親,而且還是這個時代傳統的讀書人,顏知州的這番話已經算是豁開臉面來說了,同樣的,如此直接的話語,卻很有說服力。
戀愛之中地女人總是忐忑不安,顏若然更是如此,在膠州這幾年,和李孟見面的次數也就是可憐的兩次,都是透過書信來聯絡,女孩相信李孟的真心,可也很是擔心,總歸是沒有什麼把握。
聽完這個話之後,顏若然卻又是恢復了平靜,溫順的和家人一同離開了膠州城,顏知州心中想法倒是有些不同,禁不住琢磨著,自家女兒這個性格,今後在婆家怕是不會吃什麼虧,綿裡針才是為人處事地法子。
話說歸說,顏知州可沒有想著半路上等等李孟之類地,一路上吩咐家人快些趕路,不過,他這個隊伍可不是李孟的軍隊,女眷老弱可不少,細軟也是若干,速度根本也快不了多少。不知不覺地,在顏知州和顏若然的心中,此次的搬遷就任,在路上急行,竟然有些比賽的意思。
如果一家人到了東昌府城聊城,李孟還沒有追上,那就不是真心了,離開膠州,去濰縣,順著濰縣走昌樂縣,青州府城直奔濟南府,在濟南府去往東昌府,在路上走了五天,走的是堂堂正正的官道,顏若然每天都是在緊張的看著道路前後,希望能看到李孟的蹤跡,不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