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也去買幾畝好地,娶個媳婦,孝敬俺娘。”
老錢和刀疤臉對視一眼。這次倒是沒有出聲笑罵。前幾排給五十兩銀子,可卻不點數。那是因為送死去了,不必點數,等你回來了,發給你也不虧。至於那小泥鰍,他們兩個和他是同鄉,小泥鰍在外面不知道,他們兩個隱約聽過,他娘早就餓死了。
“劉老哥……劉兄,這能管用嗎?”
魏小北的稱呼都有些變化,眼前這場面,也只有動員打潁川和六安的時候才有,那時候官兵人多,城牆高厚,也只能是拼命的前衝,幾次許下大賞格,弟兄們都是死傷慘重,但畢竟是拿下來了。
今天這一小道竹牆,居然要出來要鬧出這麼大的聲勢來打,左金王劉希堯沒有顧得和魏小北說話,拽過一名親兵來沉聲的喝道:
“去告訴老賀,我這邊給他拖住了,讓他快些,快去!!!”
那親衛半跪了下,帶著幾個人吆喝著從人群中擠進城去,亂世王魏小北也顧不上那麼多,在後面大聲的吆喝發令,讓自己的身邊地兵上前。
方才左金王劉希堯毫不顧惜的把自己身邊的直屬部隊派了上去,一點儲存實力地意思也沒有,這亂世王魏小北也是鄭重了起來,革左五營就是這個好處,大家在關鍵的時候,還是一致對外的。
革左五營計程車兵在那懸賞的刺激下,流民計程車兵是爭先恐後地上前,本來就厚實的隊伍越發膨脹,城內的後隊也都是鼓譟著出城。
雙方本就是距離不遠,流民士兵們不斷的向前擁擠,已經和竹牆的距離很近了,竹牆裡面還是不停的向外倒土。竹牆已經是被外面的土沒掉一半了,流民士兵們也就是因為對方的土木作業不停,所有都是放心大膽。
流民士兵們喧譁已經是淹沒了大部分聲音,所以沒有聽見官兵陣列有人在那裡大聲的喊話。
喊話停歇,倒土不停,卻有幾聲悶響,炮彈被拖進竹牆後面可並不是不開炮……
炮彈呼嘯著飛進了人群,儘管土質鬆軟,儘管火炮實心炮彈在這時候殺傷主要依靠在地面上地彈跳。
但流民軍隊實在是太密集了,炮彈凌空打了進去,好像是砸進血肉容器之中,血肉橫飛,慘叫一片。
好像是一個裝滿了水地袋子突然被戳破一樣,或者是更準確的形容是,蓄滿了水地堤壩,猛地決口。
人潮如洪水,朝著前面的竹牆湧去……
小泥鰍雖然在那一隊人裡面年紀最小,但血戰廝殺卻經歷的不少,方才雖然站在前面,但衝鋒的時候,卻儘可能的朝著後縮。
但後面的人衝的這麼厲害。跌跌撞撞地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形,可還是慢了下來,眼看著越來越多的人衝到了前面。
刀疤臉和老錢這兩個人也都是朝著後面縮。竹牆後面地幾門火炮,一直沒有停止射擊,但不到一百多步的距離,流民計程車兵也是知道只有儘快的跑到竹牆跟前才能安全,要是在半路上則是對方的靶子。
每一發炮彈打出來,就在流民的衝鋒佇列中打死幾十人,可是在這麼多人的衝鋒之中。這點地死傷好像是大潮中的小浪花,倒下的人,被後面的人踩踏著身體,根本沒有人理會。
齊胸高的竹排兩側填上土,就是齊胸高的胸牆,火銃架在上面高度正好,這高度本就是預先測算好的。
不同的距離之上,膠州營淮揚軍有不同的武器對應,火炮之後是火銃的齊射,這都已經成為了一種固定地程式。
手持著斧槍計程車官們在火銃兵的佇列後面大聲地發令。確保齊射。
儘管這革左五營潁上城外的流民衝鋒聲勢浩大,但竹牆內火炮射擊的聲音卻始終是掩蓋不住。
衝過一段距離之後,炮聲停歇。在佇列中間的刀疤臉一幫人腳步跟著加快,本來看著竹牆後面除卻長矛陣列之外,再也看不到什麼,炮聲停下,拿著火銃計程車兵紛紛把火銃架上了胸牆。
“開火!!”
金屬彈丸帶著死亡的呼嘯從槍膛中高速地疾射而出,竹牆立刻是被瀰漫的硝煙遮蓋。第一輪的火銃開始射擊。
潁上城和穎水河岸之間的空地上瞬時間安靜了一下,竹牆之後的淮揚軍軍官已經是看不清楚對面的情況,硝煙的遮蓋之下,視線很是模糊,但對面稍微安靜之後,流民的喊殺聲又是響了起來。
“第一排,退下去,第二排,快頂上!!”
以淮揚軍在岸上的陣列。只有四排地火銃兵輪換。但四輪射擊之後,喊殺聲卻變得稀疏了不少。
在如此狹窄地空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