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關外,務求真實可信,或許這也是滿清的心理建設。
只是可憐這出關求和的使者,受盡了韃子的愚弄和嘲笑,卻只能是無奈的在那裡和談,成為別人眼中的傻子,天下人眼中的恥辱和笑柄。
鄭三一個粗人,跟那岸上的人閒談聊過也就聊過,並沒有記得太清楚,但他知道的這些訊息,已經是足夠多了。
比如說他模糊的記得,那個派人來和談的朝中大佬姓陳,還有姓馬的某位文官,有這些姓名就已經是足夠。
黃平幾個人記錄的時候,倒是足夠冷靜,腦海中迅速的運轉,和自己掌握的那些朝廷資訊迅速的結合對照,他們是山東的屬下,不知不覺間,和這個大明已經是有了疏離感,隱隱的還有些幸災樂禍和瞧不起的感覺。
這黃平想的倒是比下面的人稍微多一些,他想的是,這個訊息要是傳到大帥手上,不知道會有如何的雷霆之怒。
把這些訊息記錄完,鄭三臉上已經是死灰一片,儘管他不知道自己說的這些到底意味著什麼,可抓自己來的錦衣衛卻沒有留活口的意思了。
問完之後,黃平從椅子上站來,抖了抖手,實在是記錄的太累,邊上的一名屬下走過來,指指蒙著頭捆在椅子上的鄭三,抬手在脖子上虛抹了一下,這意思明白,問完了是不是要滅口處置。
黃平略一沉吟,嘴角卻掛上了一絲笑容,擺擺手……
屋中安靜了一會,鄭三心中已經是完全的絕望了,心想對方也應該到了滅口的時候,不過心中也有些輕鬆,因為今天自己所說的這一切,如果被自家龍頭鄭芝龍知道,恐怕死的更慘。
這等人在鄭家都是被在小腿上跳開幾個小口子,然後直接用繩子捆住掛在船邊上,在海上走不了多長時間,血腥味就能把鯊魚引過來,被鯊魚一塊塊撕掉肉去,偏偏還死不得,那真是地獄一般,比那活剮都要殘酷,想想都是毛骨悚然,這麼幹脆利索的一死,家中老小族裡面也不會虧待。
正在那裡胡思亂想,臉上的黑布罩子卻被人一把扯了下來,屋內倒是黑暗,鄭三的眼睛很快就適應了這光線。
面前站著幾名穿著錦衣衛袍服的壯健漢子,都是生面孔,從來沒有見過的,冷冷的看著他,有一名拿著針和刀具的師傅走進來,這鄭三嚇得還以為對方要動手殺人,誰想到那人在他的胳膊上刺了個圖案,趁著血跡未乾,一名錦衣衛把一張寫滿了字的紙印在了他的血跡上,拓下了那個圖案。
“鄭兄弟,這是你的供狀,你胳膊上這個圖案和供狀上的一樣,要是送到你們龍頭哪裡,你是個什麼下場,你比我們清楚吧!!”
這些人好毒的心腸,鄭三本來已經是有了死的決心,可這麼下去,自己的家人老小也要跟著倒黴遭殃,他拼命的扭動,剛要破口大罵詛咒,另一個人卻拿起來個口袋,這口袋正好是他昨晚裝贏來的銀子的。
那錦衣衛又是悠然的說道:
“這口袋裡面的銀子我給你換成了金子。”
金子!那可是翻了將近八倍,突然有了這麼一注大財,鄭三張大了嘴巴看著面前的錦衣衛們,完全是糊塗了,那錦衣衛淡淡的繼續說道:
“鄭兄弟,咱們今後還要常來常往,經常打交道……”
正文 第三百五十三章 朱仙鎮大敗 私議 內宅
六月二十三那天,在開封城南朱仙鎮的四十萬官軍,在做了很長時間的鴕鳥以後,終於發現,或者說終於承認自己已經是深處死地。
這幾日裡大家龜縮在營寨城鎮裡,根本就連哨探偵查都不去做,就是在寨裡自我催眠。今天早上,出去打水計程車卒回來說已經無水可取了,各營官們大怒之下把這些憊懶的傢伙痛打了一頓,幾個火爆的營官還直接剁了首級掛起來,幾個脾氣好點的,也把這些小子臉上穿了箭拉到營裡巡遊。大軍壓境,大傢伙心情都壓抑得很,這幫混蛋卒子居然敢偷懶,不動動軍法,那還有軍紀可言嗎?
不過,第二波派出去取水的,也回來說沒水可用了,事物反常即為妖,營官們也不好自專,當然是更不敢自己派人去探察,也只好上報大帥爺和總督大人。磨磨蹭蹭磨磨蹭蹭,大帥爺和總督大人,從自己的鎮標和督標裡勉強抽了百多選鋒,發下賞格,讓他們出去硬探。
當然,這個硬探只出去了一里地,就打著馬回來報信了。大軍取水的河流已經被闖營的土木作業截斷,而周圍凡是可能退路的地方都是被闖營挖掘了又深又寬的壕溝,大軍已成甕中之鱉。
最靠近東側的是保定總督楊文嶽營,也是跟最強的闖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