膠州營的大軍進入濟南府的範圍之後,巡撫衙門地親兵快馬就不斷的往來聯絡,通報者戰場上的最新訊息。
不過李孟對自己的友軍卻並沒有太多的信心。他自己的探馬,還有侯山和黃平的探子完全的撒了出去。每日間也是把各種各樣的訊息送回來,讓膠州營隨時能夠知道外面地情況,也可以說是幸運,一路上還沒有得到清軍接近山東的訊息。
路過濟南城池的時候,膠州營並沒有進入,不過城內的守軍表現卻頗為可笑,各處城門都是緊閉。還有親藩德王地使者在城頭上勞軍。說是大軍去德州禦敵要緊,可就不必進城了。
這想必是山東總兵丘磊的勾當。生怕膠州營突入濟南城,也不知道他怎麼說動了城內地德王也出面,王海、陳六都是暗罵,但大家也都知道按照朝廷軍令去德州城佈防要緊,而且進入濟南府之後,從地方上獲得補給,並不如自己的根據地四府那麼方便,眼下每日紮營挖壕溝已經佔用頗多的時間,就是要保證營地的安全。
既然是大敵將至,必須要有個城池的依託,最起碼德州這等重鎮,都有經年修築的工事和營房,依託在那裡,軍隊才能安心,所以眼下就是保證安全的情況下,抓緊趕路。
經過十天地急行軍,膠州營地六千兵馬先趕到了德州城下,遠遠的看見德州城地城池,膠州營的官兵上下都是鬆了一口氣,總算是能休整一下了。
李孟沒有按照傳統呆在中軍,而是領著幾名軍官在隊伍的最前列,幾個人沿途觀察著地形,一邊盤算著如果發生戰鬥,膠州營應該如何的應對。
看見德州城在前,眾人也都是輕鬆不少,李孟甚至還開起了身邊鄧格拉斯的玩笑,鄧洋人本來是在逢猛鎮做教頭的,幹得活少,拿的銀子不少。最近還勾搭上了逢猛鎮某寡婦,都到談婚論嫁的地步,日子滋潤的很。
但這洋人和漢人考慮事情有所不同,吃喝玩樂懶散是一方面,但卻不願意整天這樣舒服,非要跟著大隊人馬參加實戰,說是隻有在實戰當中才能賺取財富和地位,才能更有資格去迎娶自己的愛人。
斧槍的教授,眼下已經不需要鄧格拉斯親自進行,他教授出來的那些軍官們,都可以傳授學生,而且還能夠結合具體的戰例來進行教習了。
既然是教頭的職能不太用得著,李孟索性是從善如流,給這鄧洋人安排了個千總副的職位,就在那張江的手下做事,不過此人既然做過總教頭,而且和李孟經常進行交流,所以身份比較特殊。
在那邊值是掛銜,但每日所做的卻是在親兵隊中,跟在李孟身邊,人稱“貼身護衛鄧洋人”,李孟也不差這一個人,索性是由他,在身邊有時候交談問訊,這外國傭兵的思路和中國人總歸是有些不同,倒經常有點啟發。
鄧洋人身上穿著一套改過的棉甲,本來這洋人想在郭棟那邊搞一套西洋的板甲,誰想到工匠們根本不賣他的帳,只能是實打實的花費銀子打造,鄧格拉斯可是捨不得這份銀子,到最後還是一名跟他學過斧槍的軍官看不過眼,勻出來一套棉甲給他,可這鄧洋人在膠州享福,身體胖大了不少,居然穿不進去,只能是請人改了下尺寸,這才是勉強塞了進去。
即便是如此,看起來依舊是鼓鼓囊囊的,沒有什麼甲冑的威風模樣,此時李孟打趣的就是這個,笑著說道:
“鄧洋人,你這肚子又是大了一圈吧,我看這棉甲前襟捆綁的繩索已經快要被你撐斷了。”
這句調侃說出來,跟在身旁的幾名軍官都是在那裡鬨笑,鄧格拉斯這洋人倒不是討好上官,而是天生的好脾氣,聽到李孟這麼說,他嘿嘿笑了幾聲,伸手拍拍肚皮,用那口南京官話說道:
“將軍,這肚子大,力氣也就大,在戰場上肯定是不吃虧。”
德州這一帶,已經是華北大平原的區域,遠遠望去真是一馬平川,而不是膠東那種丘陵的地貌,這樣的地形,人就是在平地上也能看得很遠,李孟一行人談笑著走上官道,已經看見在德州城邊密密麻麻的營盤。
調侃幾句,眾人還是轉向了正題,馬罡提馬靠近李孟說道:
“將軍,這樣的平地,咱們的方隊正好是展開,長短兵器都有騰挪的地方,威力還是要有提升!”
邊上的湯二有些興奮的介面道:
“這種地方馬隊可以撒開了跑,確實是打仗的好地方,到時候擺開陣勢衝起來,誰能擋得住!”
陳六、王海也都是各有各的主張,但總體還都是一種很高興的情緒,因為這樣的地形很適合膠州營這種講究佇列陣型的部隊,在膠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