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違犯軍紀的大罪。
看著那人越來越接近自己,對方地刀反射著長矛縫隙透過的日光,眼看著就要到了自己的跟前,他的刀已經是舉起來。
這一刻王三閉上了眼睛,就在這一刻,聽見身前一聲慘叫,再低頭一看,那名流民士卒已經被一名火銃兵撲到了一邊,用刀抹了他的脖子,這名火銃兵很是敏捷,一個翻身,王三卻看見了,這是自己的哥哥。
“下面有你們的戰友,你們的敵人在你的面前,平舉長矛!不要低頭!!”
在陣列右端的營千總也是揮舞著斧槍在戰鬥,在戰鬥的間隙,他還是大聲的吆喝著,讓自己的部下不要分心。
王大在長矛矛杆的下面進行所謂的“老鼠戰”,大家都是匍匐和彎腰,不管是官兵還是賊兵,雙方的動作都是遲緩和變形,但血腥和殘酷比起頭上的廝殺來說,甚至還有所過之。
不是每個流民計程車兵都能爬到長矛下面來,也不是每個人都能像方才那樣靠的那麼近,王大弓著腰,半蹲在地上盯著前面一名剛剛鑽進來的流民士兵,他的臉上和身上全是鮮血,這都是他們同伴被刺殺之後的血跡。
那流民也是見到了王大,他的手中拿著一根矛尖,不知道是削斷膠州營士卒的,還是他自己的。
兩個人就這麼迎面貓腰慢慢的靠近,那流民手中的短矛用的並不熟練,加上這個姿勢,根本無法發力,身體朝前一撲,手中的短矛猛力的刺了過來,這真是有死無生的刺殺,王大身體朝後一仰,做了個假動作。
然後單腳用力,卻到了那名流民的側邊,手中的短刀狠狠的刺入了對方的肋部,那流民扭動幾下,立刻是動彈不了。
短促發力,又是這種環境,王大即便是久經訓練也是有些疲憊,呼呼的喘了幾口粗氣,卻突然想到要是按照軍功的計算,今天自己已經殺了五個,加上自己弟弟今天第一線當先的功勞,軍功差不多已經是積攢足了。
給弟弟回家說個媳婦,餓死的爹孃和死去的兄弟親戚們在天之靈肯定也要高興,戰場之上是不能用任何的鬆懈,王大猛然聽到邊上有勁風撲來,雙腳一蹬。身體扭轉,就要揮刀砍下去。
出現在王大視野中的是個帶著菜色地半大孩子,眼中帶著絕望,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這人,王大突然想起在青州快要餓死的時候,自己弟弟的模樣,揮刀的手禁不住慢了半拍。被那個流民的刀刺進了胸膛。
這半大孩子還沒有抽出兵器。就被後面的幾名火銃兵砍死,火銃兵們沒有人去救助王大,現在是在戰場,每時每刻都要保持殺人的狀態,不能分心。
王大躺在地上,感覺到渾身上下地力氣都是順著被刺入地地方流失了出去,他想要翻身回頭看看自己的弟弟,但卻怎麼也做不了這個簡單的動作。王大感覺到自己的意識漸漸的模糊,最後一刻他想要大喊告訴他弟弟些什麼。
可只是輕聲吐出幾個字眼“回家…成……“。這聲音小的就好像是呢喃。在喊殺震天的戰場上根本沒有人能聽到。三他現在只是看著自己面前的敵人,已經沒有方才地那樣心慌,他知道自己的哥哥在下面給自己阻攔著對方地地老鼠們,自己肯定是安全地。
他不知道自己的哥哥就在前面戰死了……
李、羅聯軍派出的前隊步卒,和膠州營步兵陣的廝殺已經是將近大半個時辰,流民計程車卒不斷的倒在膠州營的長矛刺殺下,也有人衝進了膠州營長矛陣列之中,畢竟是在戰場上,總是有漏網之魚。
他們都覺得。只要是衝過前面六排長矛。衝進去就是自己大砍大殺的了,對方的長矛肯定是無法近戰。但誰也沒有想到,在長矛方隊地內裡,是七尺左右地雙手短矛和斧槍,這種長度的武器更加地適合近戰。
在膠州營的步兵陣前,一具具屍體倒下,不斷向前的流民士卒,卻不只能是不斷向前的,向前赴死。
厚實的隊伍原來越稀薄,這些闖軍的老卒已經有人頂不住這個壓力,開始轉身朝著本隊潰逃,但後面的那些輕騎卻不允許任何一人後退。
原本是彼此持平的方隊陣列,此時兩翼卻已經是非常的靠前,若是半空中有飛鳥的話,肯定能看見下面的在前面交戰的長矛方隊變成了個凹陷的弧線,而實際上,所有的長矛方隊都是向前推進了。
但中軍面對的,是李、羅聯軍的核心,而兩翼遇到的相對就弱許多,但膠州營的各個營之間的實力卻比較均衡,,此強彼弱,越是到兩側,膠州營長矛方隊的優勢也就越大,自熱形成了這樣的形狀。
李自成和羅汝才都是在中軍前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