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被白色的硝煙瀰漫。
郝搖旗整個人差不多都從馬背上站起來了,想要看看幾百步外戰場上的情況,但黑火藥的發煙量實在是太大,根本看不清楚。
只能聽到人的慘嚎,馬的嘶鳴,對方隔著這麼遠的距離就敢動用火器開火,這等違犯常理的事情就讓他極為的驚訝,聽到這慘嚎,就知道射擊很有效果,臉上更是黑了下來。
好在他事先命令,後排已經是拉開距離的,見到前面不對,紛紛打馬轉向,朝著兩側迴轉。
馬匹還沒有跑起來,轉向倒也不用太費事,可畢竟是臨陣變向,馬隊還是發生了不小的混亂。郝搖旗還在那裡皺眉,邊上有幾名軍將卻在大罵:
“直娘賊,憑什麼我們大隊的騎兵衝過去,後面這些人卻臨陣脫逃。”
叫罵的人都不是郝搖旗的嫡系,而是從其他的河南流寇大隊的頭目,郝搖旗臉色更是難看,不過卻沒有出聲。
第一排的火銃打完,這幾百只火銃地威力不小,不過精度上也不能要求太高。儘管硝煙瀰漫,可還是能大概的分辨出對方正在朝著這邊衝鋒,最起碼有一半的馬匹沒有打中,這些闖軍的精騎確實是不差。
在馬匹受驚的情況下,還能控制住坐騎,繼續的前衝,這比大部分的官兵強的太多,但膠州營的火銃是三段射擊。
“第一排,落!!”
在第一排右端地火器統領大喝。第一排計程車兵們立刻是用火銃拄地,身體半蹲,第二排的統領在第一排喊話之後,就在盤算著時間。按照操典,五數之內。前排士兵若不蹲下,則為犯軍法。
日復一日的佇列訓練,讓膠州營地士兵們對口令都有了機械化的反應,第一排地士兵在發令之後,聽得見的就蹲下。那些因為聲音過大,沒有聽見的。卻緊跟著自己身邊戰友的反應。
“開火!!”
第二排的火器統領扯著嗓子大喊,第二排地火銃也是打響,那些流民的騎兵實在是悍勇異常,被迎頭痛擊之後,卻不逃跑,依舊是整理隊形繼續衝上,他們卻是知道。對方地火器這麼強勁。若是背對逃跑,恐怕死傷更大。
只能是繼續衝鋒。對方火銃發射一輪之後,裝填會有間隙,剛剛壓住馬匹,整理隊伍衝上,第二輪的火銃也是打響了。
“第二排、落!!”
“開火!!”
緊接著第三派的火銃又是打響,“第三排,落”前三排計程車兵都是蹲了下去,後面的那些沒有開火的火銃兵則是舉起了火銃等待著命令。
在西方的戰場上,自從火器出現之後,開始有戰場迷霧地說法,黑火藥地發煙還有騎兵步兵在地面行進掀起的塵土,都足以遮蔽眾人地視線,第一輪火銃射擊之後,接著河邊風大,開能看清對面。
等到三輪連射之後,對面有些什麼都是看不清了,各級統領和王海都是凝神靜氣的聽著動靜。
連續的大響,和戰場之中的慘嚎,還有瀰漫不散的煙霧,讓郝搖旗的陣前也是鴉雀無聲,郝搖旗的心腹親衛低聲的嘀咕說道:
“就是當日盧象升領兵追咱們的時候,也沒有見到這樣的官
郝搖旗冷聲的命令:
“各隊戒備,不得混亂,違令者斬,各將回歸本隊,等待號令!!”
原本把這個戰鬥看得比較輕鬆的將領們都是聽令,朝著各自的本隊散去,郝搖旗低聲和副將說道:
“把馬隊聚過來,等下是打是跑,聽我的號令!”
那副將急忙去了,郝搖旗這邊的目光也是盯著戰場的中心,春季的開封一帶,特別是黃河附近,風力還是不小,不多時,硝煙和煙塵都飄散了。
三段連擊,上千發的鉛丸次第打出,果然是效果不小,三百多騎兵倒伏在那八門火炮之前,也有些傷重未死的,人馬都是在屍體堆裡艱難的掙扎。凡是見到這景象的闖營士兵都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而火銃兵們則是站起開始裝填彈藥,郭梁站起身來,晃晃腦袋,身後拍拍身上的塵土,方才火銃連續的射擊,讓他們這些趴著的炮兵可是提心吊膽,一邊是怕流寇的馬踩過來,一邊是怕這邊的火銃打不到。
看著眼前的戰況,郭梁心中也是一陣興奮,衝著身邊的人大吼著說道:
“弟兄們,現在看咱們炮隊的了!!”
他這裡話音剛落,在膠州營的陣列中就傳出了驚天動地的歡呼,炮隊計程車兵們士氣高漲,就連推著火炮的速度都加快了幾分,不過也不會走太遠,因為方才火炮停下的位置,再往前十步,就是人和馬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