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老囚犯捂著大腿呻|吟不止; 血流了一地。
其他人早已作鳥獸散,不知躲到哪裡去了。
“沒事吧?”宗銘上下打量李維斯,額頭鬢角全是汗,顴骨還掛了彩。
李維斯見他這樣便知道主控室那邊事情不順利,恨不得立刻知道發生了什麼; 但四周都是人,沒辦法說話,只能沉默搖頭。
宗銘看一眼他胳膊上滲血的繃帶; 咬肌重重繃緊了一下,剛要說什麼,忽然眼神一變,抬手便用槍口對準了地上的老囚犯:“老傢伙,我現在就在你眼前,你不是要威脅我嗎?”
老囚犯咬牙咧嘴地往後退,傷腿在地上拖出一道長長的血痕。宗銘步步緊逼,最終將槍口抵在了他的額頭上:“敢在我的人身上動腦筋,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你不是念念不忘做禮拜麼?我現在就送你去見上帝,讓你們相親相愛拜個夠!”
“咔”一聲子彈上膛,老囚犯殺豬般尖叫起來,李維斯也駭了一跳,不明白他為什麼忽然間發難。
答案馬上來了,霍克在千鈞一髮之際火速趕到,厲吼一聲:“住手!”
宗銘眼睛一眯,沒開槍,但也沒收槍。霍克收斂了一下神色,恢復少許平日的鎮定,道:“孔京,尹俊河沒事你也該放心了,我的人還是交給我來處理吧。”
“怎麼,難道你還想放過他?”宗銘掃一眼掛在外面柵欄上生死未卜的獄警,嘲諷地道,“我也算是開了眼界了,典獄長,原來在你這兒犯人才是人,獄警不算人啊?”
霍克表情難看,但壓抑著沒有發火,道:“加布林有加布林的規矩,不管什麼人都是我的人,輪不到你來管!孔京,我已經很給你面子了,現在帶你的人走,我當剛才的事情沒發生過。”
“我從來不需要別人給面子,我的面子都是自己用拳頭掙回來的,包括剛才。”宗銘冷笑道,但頓了一下還是妥協了,將槍在掌心轉了半圈,槍托遞向霍克,“不過我不介意給別人面子……需要我為剛才的事向你道歉嗎?”
霍克的表情越發難看,強忍怒氣接過槍,道:“不必了。”
李維斯注意到霍克臉上也帶著傷,比宗銘的嚴重多了,剛才走進來的時候腿好像也有點瘸。
看來為了進b艙宗銘費了不少工夫,下手還不輕。
“你帶他們去醫療艙把,這裡我來處理。”霍克收了槍,讓開通路示意他們走人。宗銘向李維斯擺了擺頭,帶著他往外走去。
李維斯大致明白宗銘為什麼要表演這出戏了——果然霍克非常在意這一艇的重犯,一個也不敢“損耗”。
他們之前的猜測是正確的,這些犯人對亞瑟資本來說很重要。
白被他們罵那麼久了,還有外頭那些dhs的獄警,怕是也白受這場罪了……李維斯心中不忿,正好路過那名倒地的黑人,想起這貨剛才吃了自己不少口頭豆腐,不禁惡向膽邊生,一腳踹在他兩腿間:“操|我?操|你自己吧!”
殺手人設不能崩,李維斯在他慘烈的哀嚎聲中面無表情地跟著自己的男人走出了b艙。
“……”霍克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狠狠咬了咬牙,回頭對帶來的獄警道:“讓所有犯人回監房,鎖死房門,上浮之前不許開啟!把外面受傷的同事抬到值班室,你們暫時輪換著照顧一下。”
眾人答應,幾個人出去解救被吊起來的同事,另外幾個人驅趕犯人回監房。霍克等所有人各就各位,陰沉的視線掃過全場,道:“諸位,這筆賬我們以後再算。從現在開始全艇實行一級靜默,所有人脫掉鞋子,不許隨意走動,違者……”從兜裡掏出一根尼龍繩交給屬下,淡淡道,“就地絞死!”
李維斯跟著宗銘出了b艙,穿過狹窄的走廊,到達醫務艙。
克拉克夫人被困在這裡已經數個小時,看到他們進來立刻畫了個十字:“感謝上帝,你們都沒事吧?”
“b艙暴|動,霍克總算同意我把他帶來你這兒。”宗銘將李維斯讓到病床上,對克拉克夫人道,“他上臂的槍傷崩開了,需要重新處理一下,而且好像又在發燒了。”
“是傷寒,他一直沒機會徹底休養,所以時好時壞。”克拉克夫人給李維斯量了體溫,又剪開他的衣袖檢查傷口,“二次撕裂,有點發炎,得拆開重新縫合,再用點抗生素。”
“我把他交給你了。”宗銘鄭重地對她說,又轉身對伊藤健太道:“你留在這裡幫克拉克夫人。”
伊藤健太點頭。克拉克夫人看見他多少有點意外,道:“你好dr。,你沒受傷吧?b艙的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