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兩旁樹叢雜草茂密,儘管還沒到早春,可有林子擋著,什麼都看不見。
燕明澤做事也妥當,連腳印都讓人清理乾淨了。
同窗們還起鬨,“今日明澤兄可是英雄救美了!”
“哪裡哪裡,幫個小忙,我也不是英雄,別汙了人家姑娘的名聲。”
“是是,今日也看了溪澗,也該回去了。明澤兄你說得沒錯,如今普陀山景色別有一番滋味呀。”
“倒是可以常出來轉轉。”
顧綿走著走著,順手從林子旁摘了朵野花兒,“明蕎,你看這朵花好好看。”
說著還往髮間比了比。
燕明蕎一直看著旁邊的樹葉出神,顧綿喊了兩聲,她才回神,“嗯,怎麼了?”
顧綿:“我給你看看這朵花,你這是怎麼了?從剛才開始就心神不寧的。”
燕明蕎搖了搖頭,道:“沒事。”
她在想剛才的事兒,懷疑燕明澤怎麼會有這樣的好心。
可又覺得這樣想燕明澤不對,說來也是她的兄長,是人都有悔過的機會,倘若他真的重新做人了,這麼想豈不是把他得太想壞了。
可是連生母都不管的人,遇見別人出事,真的會出手幫忙嗎?她又想到那句話,防人之心不可無。只是提防一些,她又沒對燕明澤做壞事,倒也無妨。
燕明蕎問道:“剛才咱們身後,林家姐姐旁邊的兩位姑娘都是哪家的?”
顧綿道:“穿黃衣服的那位小娘子姓黃,叫黃芷心,是從前翰林學士的女兒。穿粉衣服的那位姓夏,叫夏梓玥,是吏部尚書的女兒。”
這些朝廷重官家的女兒都是一塊兒玩兒,從前顧綿也和林毓婉她們在一塊兒。只不過,跟林毓婉一起,總是傳出不利於她名聲的話,後來也漸漸走遠了。
燕明蕎想了又想,也沒想出這三人能和燕明澤有什麼關係,興許就是巧合。
“我就隨口一問,沒事了,咱們走吧,去吃素齋,我可是好久沒吃了,一定要好好吃一頓。”
出來這一趟就是為了素齋,有這個在前面吊著,兩人走快了些,趕在午時,終於又回到了永珍寺。
跟著寺院的小沙彌進了廂房,素齋也端了上來。
在永珍寺也不是人人都能吃到素齋的,須得捐許多香油錢才行。
素齋總共六道菜,一道茄子和豆腐做的素紅燒肉,一道豆皮和蘑菇做的雞,兩道炒青菜,還有一道油炸素籤子的,一條素魚,還有兩盅菌菇湯。
素齋做葷菜,追求形似味似,燕明蕎看著這五花肉顏色深紅,看著肥瘦相間,而燒雞看著和平時吃的沒什麼兩樣,至於紅燒魚,連魚頭都有。
光看,根本分辨不出這是素齋。
吃起來味道也和真正的葷菜類似,但是畢竟不是肉,味道不可能完全一樣。燕明蕎還是覺得,還是真正的燒雞,紅燒肉、紅燒魚更好吃。
顧綿是頭一次吃,對這種手藝歎為觀止,她沒想到紅燒肉的肥肉竟然是茄子做的,軟嫩多汁,而瘦肉是豆腐乾做的,吃起來很有嚼勁,再紅燒燉煮,和平日吃的紅燒肉差不了太多。
再加上知道這是素齋,反倒覺得更耗時更精緻些,顧綿這一頓飯吃了九分飽,吃完還痛快地摸了摸肚子。
兩人在廂房小憩了半個時辰,這才下山,臨走的時候還帶了寺廟的點心回去。
回去的路上,燕明蕎又看見上尚書府的馬車了,左右燕明澤還沒做什麼,她倒也不必上前去提醒,不然丟的是燕國公府的臉。
誰家做妹妹的,在外人面前說兄長的壞話。
兩人一道回的,燕明蕎先送顧綿回太傅府,等她回到家中,太陽已經快落山了。
她先去正院送點心,但沒說在普陀山上發生的事。若下次再有這麼巧的事,她會覺得燕明澤是有意為之。
另一邊顧綿回到家中,把從寺廟拿來的點心分給了母親一些,又給大哥三哥留了一些,自己呢就剩了兩塊。
寺廟的點心最多是嚐嚐鮮,指望吃飽是不可能的。
傍晚顧言從書院回來,看到點心,晚上吃飯的時候問妹妹:“又和明蕎出去了?”
顧綿點頭如搗蒜,“你怎麼知道呀?”
猜的。
顧言囑咐兩句,“出門在外要小心,你們兩個小娘子,不要隨便和陌生之人說話。”
顧綿沒把兄長的話放在心上,她們都帶了四個護衛出來了,能出什麼事兒?再說去永珍寺多是
書生小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