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人，剛要讓燕明玉別咄咄逼人，就聽燕明蕎道：“那三姐姐下次不要唐突了，你這樣，倒顯得二姐小氣一樣，明明錯的是你。”

燕明蕎上了六日的課，除了讀書啟蒙，還有先生傳授道理。

比如知錯就改。

她人小，說話卻一板一眼，看的人心裡一笑。

燕明玉深吸一口氣，眼見燕國公臉色複雜，立馬把皮球拋了出去，“父親覺得呢？我覺得五妹妹啟蒙之後，越發聰慧通透了。”

燕明蕎被表揚，仰著臉眼巴巴地看著燕國公，一旁沈氏也適時說了幾句先生誇獎的話，“先生都說蕎兒天資聰穎，我看不僅聰慧，還肯用功，這放假了也不肯休息。”

燕國公臉色緩和了些，“先生當真這麼說？”

沈氏慈愛地看了眼燕明蕎，“自然是真的，我也是怕她驕傲自滿，所以一直沒提過這事兒，總之是件喜事。”

誰能想到嫡女出事後，養到正院的是個努力上進過目不忘的女兒。

只要是她的女兒，那便是嫡女。

燕明蕎有些不安地看了眼二姐姐，她感覺自己像是闖禍了，卻聽燕明玉跟著道：“凡事得有賞有罰，父親不如賞五妹妹一套文房四寶吧。”

燕明蕎：“？”

燕明玉：“還不快謝過父親。”

燕明蕎眼睛一亮，飛快地衝燕國公行了個禮，“女兒謝過父親！”

燕國公：“……賞。”

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燕國公命貼身小廝去私庫取東西，又訓斥了燕明月幾句，這事就算翻篇了。

沈氏也讓丫鬟傳飯了。

對燕明蕎，沈氏多了兩分真情實感的喜愛之情，因為她年紀小，便讓她坐在自己身邊了。

沈氏記得燕明蕎愛吃甜的和油炸的食物，還給她夾了兩個，至於燕明玉，一來說了未必肯聽，聽了未必會做，反正如今的性子吃不了虧，還不如多喂喂小女兒呢。

家宴上的飯很好吃，有從海邊運回來的鮑魚和大蝦，廚子們做了一鍋佛跳牆，燕明蕎喝了一大碗。

她吃飯的時候很安靜，小口小口的，嚼的時候腮幫子會鼓出來一點，每每吃到喜歡的眸子就像裝了星星，便覺得她吃的東西特別好吃。

再看燕明月根本吃不下飯，孟小娘在一旁佈菜，沈氏心情大好。

家宴結束，沈氏選了幾塊名貴顏料，讓寧湘給燕明蕎送過去，“再送點管消化的茶，若是五姑娘還在用功，讓她多歇歇。一個月總共幾日假，明兒出去轉，讓明玉也去散散心，銀子從我私庫支。”

寧湘瞧著沈氏心情不錯，笑著去辦事兒了。

燕明玉得知明日能出門，久久沒回過神來。

她來這兒兩個月了，第一次被允許出門。

這個朝代歷史上是沒有的，名字叫大越，都城盛京地處越朝北方。

燕國公府就坐落在盛京城南，左右都是達官顯貴。

越朝對女子的要求沒那麼嚴苛，燕明玉知道府上管事會隔段時間採買，但不管是下人還是主子，出門都需要腰牌。

當然並非所有人出門都問沈氏，下人要找管事，畢竟府上幾百人，沈氏操心不過來，但府上姑娘們想出門，必須得經過沈氏同意。

想偷偷溜出去或是拿小姐身份壓人，是不行的，因為側門有人守著，而守門的小廝不敢承擔風險。

燕明玉在府上待了兩個月，躺著是舒服，但出門轉轉也好啊，她能出門全靠燕明蕎，明兒肯定要帶著燕明蕎的。

她是想出去吃喝玩樂，就是不知道這個小妹妹想去哪裡，該不會去書店吧。

燕明蕎許久未出門了，上次出門還是上元節，跟著李嬤嬤出去看燈會。

她沒小娘，李嬤嬤不敢帶著她亂跑，看了一會兒燈會就回去了。

而寧湘姑姑說明兒可以出去玩，還給拿了五兩銀子，這五兩銀子是不算在月例之內的，算是沈氏私下給的。

像其他姑娘就有小娘貼補，燕國公偶爾也會給銀子，這回，燕明蕎也有了。

燕明蕎捧著荷包愣了好一會兒，然後妥當地朝寧湘行了個禮，“請姑姑替我向母親道謝，天色已晚，我便不去打擾了。”

這般懂事讓寧湘忍不住心軟，她道：“公爺是喜歡姑娘的，這不送姑娘文房四寶了，只不過相處的少些，才顯得生分。”

有道是會哭的孩子有奶喝，這樣提點一些，五姑娘過得好，夫人也好。

夫人好了，五姑娘自然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