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我的兒子!”白藏笑容依舊,心中想道,“若不是你,又怎可令天狼傾所有的兵力去與式微正面交鋒?你什麼都和我很象,只是少了份野心,卻多了點所謂的忠心。”所謂知子莫若父,他深知白澤必不會隨自己反了魔尊,是以爽性便讓他去投奔秦弓,又料定白澤會定下那般的計策,更任他帶走三千親信兵馬,也只作不知,自己卻乘虛來襲無明天。
“一切,盡在我彀中。”白藏將手一指魔宮,大聲道:“今日,我們當在魔宮設宴,紫辰殿擺酒。”身後萬千風族戰士歡聲雷動。
魔宮悄然而立,更無半點聲息,只將宮門緊緊的閉了,吊橋高高拉起。城樓上卻有旌旗飄搖,中央有金紅色大旗一面,上繡一頭黑色嘯月巨狼,正在風中招展。
那一年,也是這旗,曾在銀河邊界飄搖屹立。當時的白藏看著旗下手持天狼弓的那個人,心中直覺,人生一世,便當如他一般:號令神魔,界天獨步。那是何等的威儀和風光?人生的意義,盡在於此吧!
如今,這旗,在白藏眼中不過是一件擺設而已,它象徵的一切似也隨那人消逝百年後而盡皆流散。
下一刻,城頭高舉的旗上應是那風族的標徽吧,而旗下威風八面,號令群魔的,便應是這一個勝巽天的主人了!
白藏輕輕一揮手,風族的戰士們鼓翼飛上半空,護宮河不過丈許,城牆也未及百尺,一展翅,便可飛上城樓,將旗幟換了,令魔宮易主。
風族的戰士蜂擁飛上城頭,白藏淡然觀之,這也不過是意料中事罷了。只是少了抵抗,也未免有些無聊。
眼看風族的第一撥人的雙足已快踏上城樓,卻突然紛紛跌落下來,倒似適才白藏見著的落葉一般,但跌落時似乎都已僵硬,一個個俱是直挺挺的,彷彿在剎那間被凍住了。
白藏一驚,連忙止了進攻,急抬頭細看,藉著日光的折射,城樓上間或閃出七彩的光芒,如虹似霓。
“玄冰結界?!”白藏失聲叫道,“南天之神?”
再看處,城頭上竟已黑壓壓的站滿了守衛的將士,當先一人銀盔白甲,手持吹雪神槍,正是那南天八星中赫赫有名的破軍。
只聽他厲聲喝道:“白宗主,破軍在此恭候多時了!”
“你!”白藏驚道,“你不是當日已隨神族而去了麼?”
破軍冷然道:“我早不是神界的人了,南天雖大亦無容我之處。沒奈何,只可在此等待宗主大駕。”
白藏嘿然道:“我原說若是這般輕易得了無明天,入了魔宮,也頗無趣。如今倒有趣起來。我看你身後也不過是三、五千火族的老弱病殘,又如何與我這十萬風族戰士抗衡?”
破軍將神槍一擺,道:“你且上來一試便知。”
白藏點頭道:“說得也是。”右手一舉,高聲令道:“列陣,鼓風!”
十萬風族戰士一齊鼓動雙翼,剎那間狂風大作,風雲變色,天地低昂。無數道風匯作一道龍捲颶風,黑沉沉,高約百丈;狂莽莽,催城破寨。那颶風如同一條發狂的巨龍,直朝魔宮撲去,破軍的結界雖然厲害,但在這颶風的威力下,也只抵擋了半盞茶的工夫便有裂痕滲出,剎那間小小的裂縫化作千萬條罅隙,如蛛絲般蔓延開來,碎成無數片段,頹然掉落。颶風將頭一昂,直向城頭眾人撲去,頃刻間便要將眾人拋至九霄天外,把魔宮扯成斷瓦殘垣。
城樓上眾士卒原本羸弱,哪曾見得這般光景?!眼看颶風當頭撲來,個個驚呼,有膽小的便欲拋了武器轉頭逃跑。
好破軍,只聽他大喝一聲:“休要驚懼!”跳上城樓,一杆槍生生抵住颶風風口。槍上生百條凍氣捆住颶風,彷彿百來條白色小龍團團咬住了這一條黑色的巨龍。堪堪將颶風擋住。只是破軍縱然神勇,卻也難抵擋十萬人所發之風,颶風重壓之下,豆大的汗滴在額頭滲出,又被自己凍氣一逼,立時在額上凝成冰珠。神槍亦被壓得彎如新月。
諸士卒見颶風被阻,心中大定,士氣一時大漲,連忙紛紛以爆焰之火居高臨下射往風族軍中。
風族戰士受到干擾,颶風略略小了下來。破軍這才暗地裡鬆了口氣。只是凍氣受颶風所迫,已令得他面上罩了一層厚厚白霜,與面具彷彿。
白藏見破軍竟可擋住颶風,又是驚訝又是佩服,雙手就虛空裡一握,化出兩把風刀,掠上城頭,直取破軍,要乘他受颶風壓迫下無力還手之際,取他性命。
破軍眼看得風刀破空襲來,卻不敢回身抵擋,只怕一鬆手,颶風長驅直入,魔宮被毀也便罷了,這城中千萬人的性命卻要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