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由民眾生吞活吃,石達開率部與楊秀清舊部降了短毛,合計有六萬餘眾!”
“什麼?”文俊猛站了起來,滿面的不敢置信之色。
這可是驚天動地的大訊息啊,洪楊韋三王被一鍋端,說明太平天國在事實上已經亡了。
“大帥!”江忠濟立刻離座打了個千:“此乃天助我也,城下發匪群龍無首,必軍心大亂,卑職願領軍出戰,解南昌之圍!”
刷刷刷!數道目光全都投向了曾國藩,曾國藩也是大為意動,正要點頭之時,他的首席幕僚趙烈文卻打了個眼色制止,說道:“老師,學生認為不宜用兵。”
“為何?”曾國藩問道。
趙烈文拱了拱手:“老師,各位大人,髮匪三王斃命,一王降了短毛,事實上已分崩離析,縱有個別殘餘匪類,亦不足為懼,其實我大清的真正大敵從來不是髮匪,而是短毛,髮匪不得民心,不過是小打小鬧罷了,動不了國本,短毛卻不同,他的歷害學生不必多說,但他的最成功之處,還在於可以調和內部不同意見,成萬眾一心之勢!
以前有髮匪夾在中間,我們湘軍尚可與短毛暫時井水不犯河水,但隨著髮匪覆滅,我們與短毛一兩年內必起戰事,所以當務之急,不是剿滅髮匪殘部,而是儘可能壯大實力。
學生猜測,胡賴二賊若接到訊息必心中惶惶,大帥發兵攻打,固然可輕易取勝,卻於局勢無補,反會致髮匪四處流竄,散落鄉間,所謂敵的敵人就是朋友,賴漢英的姐姐是洪秀全的正妻,如今洪秀全被殺,他豈肯幹休?不過以他的實力,如何能報仇?學生不才,願以三寸不爛之舌赴匪營,為大帥說降胡賴二人。”
“什麼?”殿內的人無不大感震驚,江忠濟更是忍不住道:“烈文兄,你的建議很有道理,但恐怕。。。。你未必能見到胡賴二賊,這說降之事還得慎重啊。”
曾國藩心中一動,趙烈文的提議切中時局,卻還是勸道:“烈文不可衝動。”
趙烈文胸有成竹道:“學生有八層把握說得胡賴二人歸降,卻須請大人給學生專擅處置之權。”
曾國藩沉吟半響,才點點頭道:“除了留辮剃髮不可退讓,一切由你做主。”
“學生有些細節尚須推敲,明日出城去勸說胡賴二人,告辭。”趙烈文一躬到底,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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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一七章三寸不爛之舌
其實趙烈文是擔心胡以晃和賴漢英還未得到洪秀全被殺的訊息,自己去了自投羅網,所以推後一天,果然,次日上午,南昌城下的太平軍中現出了一線亂象,理該是南京換天的訊息傳了過來。
胡賴二人召集眾將緊急商議,有衝動派提出殺回南京為洪秀全報仇的,有理智派提出急攻南昌再支援武漢,以江西兩湖為根據地的,奈何胡以晃和賴漢英無論是威名還是號召力都比不上楊秀清、韋昌輝或石達開中的任何一人,商議來商議去,始終沒個結果,最後只得暫時揮退眾將。
中軍大帳內,只剩下了胡以晃和賴漢英,滿臉憂色,他們受韋昌輝節制,沒想到韋昌輝這一去就成了永別。
在南京及其周邊太平軍中,楊秀清的號令無人敢不從,但隨著韋昌輝在江西兩湖的耕耘發展,根基日漸深厚,韋昌輝的影響力已經蓋過了楊秀清。
“太平天國沒了,人心散了,隊伍不好帶啊!”胡以晃長長嘆了口氣。
賴漢英沒有接腔,怔怔向東看去,目中充滿仇恨,洪秀全死了,意味著他的後臺倒了,他很想殺回南京為洪秀全報仇,可是殘存的理智提醒他,他根本不是民盟軍的對手,更何況既便強點兵馬,在由南昌回南京的路途中,麾下計程車卒也有逃散的可能,畢竟太平天國沒了,而他與胡以晃都不具有接過天國大旗的魄力。
“我們該怎麼辦?”賴漢英猛的回頭問道。
“怎麼辦?”胡以晃喃喃自語,他也不知道。
“報兩位大帥,有位自稱能靜居士的人求見。”就在這時。一名親兵在外喚道。
“能靜居士?”這一聽就是化名,賴漢英不悅道:“什麼人?裝神弄鬼。不見!”
“慢著!”胡以晃卻攔住道:“兩湖多奇人異士,既便是徒有虛名之輩與我也無損失。來人,傳他過來。”
“遵命!”親兵快步而去。
不多時,一名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出現在了帳中,額頭光滑滑,頭頂瓜皮帽,頜下無須,留著油光滑亮的大辮子,這不僅僅是賴漢英,就連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