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麻煩,但或許,事情不像他想象的那麼糟糕。
他取出貓糧,抓了兩把在紅色的食盆筐內。貓咪在他的腿邊蹭了兩下後自顧自抓著鏤空小食盆舔食,厙世炎輕輕撫摸著它的背脊,嘆了口氣。
“慢一點,沒人跟你搶!”厙世炎淡笑,很有耐心地端著身,靜靜看著貓咪吃飽喝足,然後抱起這隻銀虎斑。
“喵……嗚……”一聲熟悉的鳴叫聲,厙世炎在感慨之餘不由的一陣暈眩——為什麼它的耳邊彷彿迴盪著另一種哀鳴?就像貧血患者那樣,他跌坐回床沿。貓咪在他的腿上找到了舒適的角度,趴下身舔著自己的爪子。
“妖……悟……”莫名地,從他口中輕吐出這兩個字眼,然後貓咪回首看向自己的主人,嬌嗲地回了一遍“喵嗚”,只是這一次沒有將兩個音節分開。
貓咪似乎聽得懂厙世炎的話,水汪汪的眼睛帶著份聰慧。它前肢攀著厙世炎的手臂,後肢支撐著整個弱小的身子,用溼潤的鼻子嗅了嗅厙世炎的防輻射眼鏡框。
“好了,現在我要去上班了,回來再跟你玩。”厙世炎放下貓咪,推開了房門。
“起來啦?今天吃飯糰。”來到客廳,厙太太便溫和地說道,厙父一如既往地看著報紙。
“世涼呢?”厙世炎四下環顧了一番後問道。
“出去晨練了,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對了。”厙太太撇了撇嘴說道,“我看也是三分鐘熱度。”
“你真是瞭解他。”厙世炎笑了笑,母親說得沒錯,厙世涼在失戀後,的確只堅持了一個多星期的運動量,之後又不由自主地懶散起來。
“我看他這兩天心情不好,不是出什麼事了吧?”
“能出什麼事?瞎操心。”厙父冷冷說道,一切都與當時的情景一樣,厙世炎不做任何的解釋,儘量避免一些不必要的改變。
“剛才志豪來了個電話,說要你儘早給他什麼答覆。”
“他精神還真好。”厙世炎看了看牆上的掛鐘,不過八點一刻。說起晨練,厙世涼恐怕更應該多加學習尹志豪的十幾年如一日,健康的體魄有時還是需要一定付出的——尹志豪十分在意對自身的形體塑造並頗有實效。
“你精神也不錯啊,至少晚上可以堅持到午夜。”厙父不無嘲諷地說道。
“我年輕嘛,哪象您啊,吃完飯立馬就喊困的人,老人家了。”厙世炎挑眉笑道。
“六十歲本來就是老人家了。”厙太太附和著說道。
“是五十八。”厙父辯駁。
“明年就要做大壽了。”
“哎,說清楚了,我這人不好這個,不許辦。”
“我吃完了,你們慢慢聊。”厙世炎起身將口袋裡的零錢放入儲蓄罐,穿上外套向門外走去。由於經濟政策的種種改革加之一些生活意外,厙世炎的父母早早便失去了工作,在厙太太退休前的那幾年,厙家僅以微乎其微的特殊補貼作為日常開銷。這便使得突然無所事事的厙父養成了比原先更加怪異的脾氣,間接形成父子之間又一層不良氣氛。
厙世炎所取得的成就,厙父看在眼中,因為過去一貫劍拔弩張的關係使他無法輕易表露出自己稍勢緩和的擔憂心理,同時也是對厙世炎肯定或說褒獎的言語。在這個家庭中深層次的溝通完全沒有到位,這對厙世炎脾性的養成產生了至關重要的作用,凡事,總是相輔相成的。
火紅色的F4 RR靜靜停在車庫,空氣中瀰漫著陰溼泛黴的味道,厙世炎習慣性地抹了抹鼻子。因為知道他上班時間較為自由,華辛琪等候在他家附近的路口。他不免有些佩服對方,從手機號碼到家庭住址,或許更加詳細的個人資料她都摸得一清二楚。
機車款款馳至街口,一抹白色的身影向他走來。華辛琪打扮得十分樸素,清新而自然。
“你找我有什麼事麼?”厙世炎拉開護目鏡,平靜地問道。
“你是官宇的好朋友,最好的朋友對不對?”
“或許吧。”厙世炎皺了皺眉頭,他自己也不清楚作為官宇是如何看待與自己的關係的。事實上,他沒有什麼最好的朋友。一方面是他的不敢奢望,另一方面,他的靈魂是孤獨的,從未向誰真正地敞開心扉。
“可以找個地方坐坐麼?”
“抱歉,因為是忙季,所以我得為工作室設計稿的定時完成負責,可能沒有充足的時間——”
“官宇一直很敬重你,他說他和你在許多方面都很相似,並且引以為傲。既然如此,你們會不會愛上同一個女孩?”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