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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的方式來面對尹志倩,在內心裡,毫無愧疚感是不現實的,但他不得不這麼做,因為感情是不能作任何妥協的,不然最終雙方都會受到傷害。他明白自己必須承擔起責任——最初是他沒能果斷、及時地處理雙方的微妙關係,之後當他陷入事業的低谷期時,更是無心打理除此之外的一切,包括個人的感情。尹志倩是個好女孩,而他給了這個女孩希望,哪怕從未有過所謂的認可與允諾,他也必須為此付出代價。

現在,又只剩下他一個人了。

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中,有多少人清楚自己工作是為了什麼?掙錢麼?

這是一種多麼可笑的想法?生存在這個社會之上,成年人擁有一份正常的工作是再正常不過的。也許他真的想得太多了,工作,只是工作而已。尹志倩說得一點沒錯,這樣的他,活得實在太辛苦。

但,這就是他。一個心思過重到讓他自己都無所適從的他。

藍天白雲之下,中寰集團那高聳的辦公大樓巍然佇立在他面前。溫暖的陽光照射在他的臉上,在他看來,這樣的光線是刺眼的,帶著絲譏諷。他現時的工作是尹家給的,看似牢靠、穩固,其實卻脆弱無比,隨時都有崩塌的可能——只要他在與尹家兄妹交往的過程中有一個疏忽。他是不是該徹底自我放逐一下,而不是遊離在西服與摩托裝之間,兩方面都扮不真切?

咖啡館中,尹志倩靜靜坐在方才的位置,眼眶微微溼潤,難道這就是她所苦苦追尋的結果麼?各方面條件都出類拔萃的她為何就不能簡單地去擁有一份甜蜜、溫馨的情感歷程呢?

也許對於厙世炎,談執著只是徒勞。

第二章 生命詞 (2)

又是一個無任何進展的工作日。

厙世炎自工地取回摩托車,換上備用皮裝後漫無目的地穿梭於大街小巷,只希望能夠儘快擁有一個清醒、充滿靈感的頭腦。顯然,這樣根本無濟於事。由於一整天都專注於設計,他連午飯都沒顧上,此時突然發覺自己有些飢餓過渡,不得不先去補充一點必須的能量。一推開快餐店大門,便引來了無數人的關注。

他徑直走向櫃面,將頭盔與畫紙卷放至收銀臺上,自胸口側袋中掏出了一張五十元,言簡意賅地要了份套餐。女服務生含笑招呼著面前的客人,邊上的同事也不覺投來異樣的目光。很少有俊朗的青年給人以看似如此親切卻又飽含著淡漠、刻意疏遠的態度,他的張揚如水天相連一般自然,無絲毫造作感,以往人們對於氣質的分歧完全不存在於他的身上,欣賞的目光是一致的。

“需要幫忙麼?”一邊正在收拾餐盤的服務生看著一手提頭盔與畫紙卷一手端著套餐的厙世炎,主動而有禮貌地問道。

“謝謝,不用。”厙世炎輕吐了一句後,自顧自來到了離櫃面不遠處的一張桌子,隨即擺開了畫紙。畫筆剛勁有力地劃出了道道線條,很快一幢成形的建築物躍然紙上,走過的顧客與服務生眼中所顯現出的又是另一番讚許的目光。然而,厙世炎卻將它揉作一團,塞入了食物的空殼之中。

“先生,你可憐可憐我吧!”一個柔和的聲音響起在頭頂,厙世炎緩緩抬起頭,一名婦女穿著七彩連衣裙,哀求的表情甚是可憐。細細打量之下,除了憔悴的面容之外,厙世炎實在無法將這名婦女與“乞丐”一詞聯絡上。“我真的走投無路了,丈夫重病,婆婆癱瘓在床,孩子也出了車禍,就連我自己——”

“你要多少錢?”厙世炎面無表情地問道。

“嗯?”中年婦女一個呆愣,怔在原處。

“我說,你想我給你多少錢?”厙世炎依舊平靜地問道。

“你給我五塊錢吧!”婦女試探性地說道,厙世炎默不作聲地取出票夾,從中抽出一張紫色鈔票,遞向對方——至少,她還懂得開其尊口,用不惜賭咒家人的措辭來行乞,而非如今更多指著塑封列印紙裝聾作啞兜售產品的人來得直白。

“謝謝你。”婦女感慨地接過五元錢說道。

厙世炎繼續認真地在畫紙上勾勒著剛柔並濟的線條,婦女緊皺的眉頭漸漸舒緩開來,雖然無法獲知厙世炎心中的想法,但她的唇角依舊揚起了一抹高深莫測的笑容。

“如果我問你要十元錢,你也會給我麼?”婦女問道。

厙世炎再次抬起頭,他看著一臉無辜的對方,嘆了口氣後說道:“對不起,我的家庭也很困難,我的父母都沒有工作,我弟弟還在唸書。”

“你是建築設計師?”婦女看著厙世炎的草圖狀似好奇地問道,然而卻未得到任何回應。“這麼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