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所想——直至今日,華婧都對她退出擊劍事業的決定與行為耿耿於懷。
“走吧,我送你去酒店。”華婧深深吁了口氣,“對不起,可能快來事了,情緒有些不穩定。”
“你怨我嗎?”
“沒有,”華婧搖頭,“我只是為你感到可惜,如果你在的話,也許前幾年的那場佩劍團體賽我們就不僅僅是亞軍了。我不知道如果繼續擊劍生涯你最後會是怎樣,唯一肯定的是,至少不會象今天這樣。無論如何那是你的選擇,你不後悔並且開心就好。”
“謝謝。”羅纖釋懷地笑道。
“不過……你有沒有考慮過復出啊?辣媽復出奪奧運金牌的先例比比皆是哦。”
“你還有完沒完?”
“好了好了,不說了,哎呀哎呀,電梯是這邊,方向錯了。”
談笑間,兩個久別重逢的好友便這樣向市區駛去。
晴朗的週末早晨,厙世炎難得起了個大早,洗漱完畢後,他穿上了緊緻的機車皮裝,隨即又自儲物櫃中取出了雙賽鞋。
“你今天出門麼?”
“晚上六點,和志倩晚餐,然後看電影。”厙世涼正窩在沙發上看著手中的雜誌,話間瞥了一眼正在門口穿鞋的兄長,頓時驚異地抬起頭,“你這是要……”
“我下午就回來。”厙世炎伸手自頭盔架上取下自己的頭盔及手套,不由厙世涼反應,已經拿走了一旁鑰匙盒中那把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車鑰匙,揚長而去。
火紅的F4 RR在車庫微弱燈光的照耀下,透出雅緻獨特的氣息,隨著厙世炎的靠近,氣氛也變得奇妙起來。如果機械也有生命感官,她一定會為這一幕怦然心動。因為它那真正懂她、愛護她的主人回來了。跨上座騎,厙世炎的唇角揚起一抹莫測高深的弧度。
再次如此直接地迎風穿梭在城市街道,厙世炎有種仿若隔世的感覺。他試著傾聽換檔間的引擎轟鳴聲,極其享受地運用著他未曾遺忘的技巧。離開城市主幹道後,他適當提高了車速,即便如此,他仍能在這座城市的某個角落看到亞太室內專案運動會的大幅宣傳海報。
海之帆竣工後,他時而會前往察看,再過幾天亞太室內專案運動會開幕式便將舉行,作為特別嘉賓,他原本還受組委會之邀做一分鐘的開幕致詞,幾經波折後總算被他婉拒了,只是依舊逃不過剪彩儀式。
不知不覺,他停在了城市擊劍館門口。
奇怪,他的生活應該與這裡沒有過多的聯絡,可下意識卻始終在指引他不停地往這個方向靠近。凝視著場館入口,厙世炎微皺眉頭,心口一陣悸痛。
遠處,一名身著擊劍運動服的女子似乎注意到了他的停滯不前,猶豫間朝他緩緩走近,厙世炎不由莫名地緊張起來,並條件反射地轉動右手油門,掛上一擋迅速馳離。他隱約間明白這樣可能可以尋到一些記憶的蛛絲馬跡,卻為什麼要倉皇逃離呢?透過後視鏡,他看到了那名女子站在場館門口,望著他漸漸遠去。
“四節練習券。”厙世炎行至賽場會所,遞出信用卡向櫃檯接待說道。
“下午有廠商包場做活動,所以現在算起您只有兩節半的練習時間,但是練習券只能一節整買,您可以在輔道稍作等待。”
“那就三節,加租計時塊。”
“好的。”櫃檯女服務員微笑道,“不辦一張年卡麼?”
“暫時不用,我閒餘時間不多。”厙世炎看了眼錢包中那張三年前的年卡,淡然說道。
“請輸一下密碼。”
“沒有密碼。”話間,厙世炎按了下確認。
“這是兩節練習券,還有免責協議和計時塊押金單,請認真檢視條款並在底下簽字。”
熟悉的流程,熟悉的環境,厙世炎辦妥這一切後,馳上了賽道。時急時緩的彎道,側傾的坡度,流暢地壓把、走線,只是,他畢竟不及當年的體力與魄力,所以最終的最佳單圈成績與以往相比,慢了近三秒,而平均單圈計時則慢了五秒之多。
“車不錯,就是技術不怎麼樣啊。”一名身著連體皮革賽服的青年口氣張狂地說道,厙世炎側首望向對方,只見其喝著功能性飲料認真觀察著他手上的成績表。
“只是業餘愛好者。”厙世炎不以為意地答道,“不能和職業選手比,更不用說是和全國冠軍比了。”
“看樣子不只是一般自娛自樂的業餘愛好者。”青年揚起一抹笑容,隨即伸出了右手,“左振清。”
“厙世炎。”
“喔……海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