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界,滿屋的幻象頓時無影蹤。晴撫著肚子裡三個月大的胚胎向內室的床榻走去,黑影再次出現。";你懷孕了?";
";你這樣會嚇到我的。";晴頓足。
";是誰的孩子?是蕭朗的,還是那個畜牲的。";
";孩子是誰的你會不知?";
";我雖有異能,那也僅侷限在已定下的往生書中的記載,至於人類的婚嫁喪禮、生兒育女,我一概不知,也不過問。因為這些事早已有定數,我改變不了什麼,但我可以左右這些事發生的時間,提前或是推移。";
";實不相瞞,我腹中的胎兒正是朗哥的親骨肉。在那畜牲對我做出無禮之事前,我就有了朗哥的骨肉。小傢伙來的太突然,連我都被矇在鼓裡而不自知。若不是紫蝶替我把脈,我可能會幹出傻事。";晴手撫在凸起的腹上。
";看來你越來越有做一個母親的潛質。但你留在這裡,就不怕那畜牲再次對你侵犯。";
";不怕。我在等待一個機會,只要他走進我的視線,又是他獨身一人的時候,我會把藏身已久的匕首刺入他的胸膛,要我為此而付出血的代價。";
黑影黯然的撫著晴的肩頭,沒出一言,帶晴神遊幻境…
";這裡便是我的世界,我要送你一副刺青在你的背上。";
";何種刺青?";
";曼珠沙華。";
";曼珠沙華!就是傳說中的彼岸花。";
";沒錯。";黑影逗留人間的時辰有限,不等晴在追問,便用異能將其催眠,晴神若遊絲的坐上椅子,靈神不受控制的雙手,自行脫去華服。白皙的背,如一張未曾書寫過的白紙一樣嫩滑。黑影在晴的背上揮手幾筆浮畫輪廓,筆鋒的兜兜轉轉,曼珠沙華在晴的身上開花,活現在黑影眼前。最後的修飾,黑影下手刺去也是格外小心,因為他早已看到結局,不想讓晴再受悲痛,逆天改寫她的宿命。
";但願你會逆天改命,我的女兒。";黑影將晴神遊出體的靈魂送還回人間的軀體裡。
此刻的晴,趴在床榻上酣睡,脊背上的刺青半遮半露的浮人眼簾。黑影暗語入夢的轉身離開:";此花具有絕處逢生、獨立蒼茫的特性。你命中多劫多難,為父替你刺下這刺青,希望你能逆天改命。曼珠沙華開在接引靈魂至彼岸的道路兩旁,是連結陰陽兩界之花,也是你知曉的彼岸花。此花已開,待你離開洛都時,刺青中的葉瓣便會凋落。刺青中的長葉,會在你危難之時凋謝,能否同你的心愛之人得到永恆的愛,就看你們的造化了。若要等到花與葉永不相見的時候,你將會同你的愛人陰陽永世隔絕,空留永世的思念在枉生的路上…";
黑影的離開,永夜也在慢慢被豔陽所取代。太子司馬遹被晴灌下的米酒,還未甦醒神志,頭暈暈的倒在床榻上眼望天花板。
";什麼時辰了?";
";啟稟太子殿下,現在快要晌午了。";宦官床榻前躬身回道。
";太子妃起來了沒有?";
";奴才不知。";
司馬遹強撐著身子,宦官去扶。司馬遹一手撫著頭暈的額頭,雙腳似踩棉花一樣的腳跟不穩。
";太子慢點、慢點。";宦官扶司馬遹在圓木椅上坐下。
";我這是怎麼了,昨夜那一點點米酒就把本太子弄得暈頭轉向。";
";奴才該死。";宦官跪伏。
";為何該死?";
";是奴才在米酒裡摻了令人嗜睡的花粉,飲入一杯尚可,若是連飲數杯,必定會是太子殿下這般模樣。";
";混賬的東西,竟敢在酒裡下藥。你知不知道晴兒有孕在身,若是此藥刺激了她腹中的胎兒,流了本太子的血脈,我要了你的腦袋。";司馬遹一副護食的瞪著那伏跪的宦官痛責。
";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滾!";司馬遹強撐著圓桌起身。";來人,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