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讓人比做了狗,不禁大怒道:“甚麼東西。敢來老子頭上討野火?難道活膩了不成1
戴斗笠的酒客並不作答,只顧悶頭喝酒。
忽然,他的筷子揚起,又是一塊骨頭,呼呼生風地飛向了韋小寶。
韋小寶正要躲藏,癆病表小叫花卻忽然將手中酒杯輕輕推出。
酒杯與骨頭在半路相撞,只聽得“啪”地一聲響亮,酒杯穩穩地飛了口來,癆病表小叫花伸手接著,滿滿的一杯酒,卻是沒有撒出一滴。
韋小寶大叫道:“好1
與此同時,那骨頭卻被酒杯撞擊了回去,帶著“呼呼”風響,擊向戴斗笠酒客的胸前穴道。
那酒客卻也不慌不忙,伸出筷子,便夾骨頭。
豈知就在筷子即將夾住的時候,骨頭忽然拐了彎兒,向上斜飛,正巧擊在那酒客的斗笠上,就見斗笠如風箏一般飛了出去。
那酒客的面目暴露無遺,韋小寶大吃一驚:“鄭克爽小王八1
鄭克爽面色通紅。
癆病表小叫花與鄭克爽比拼內力,以一隻薄薄的酒杯,撞擊堅硬的骨頭,酒杯不但沒碎,飛回來時連杯中酒也沒有灑出一滴。
而鄭克爽擊出的骨頭飛回之後,中途拐彎,將斗笠擊飛,癆病表小叫花不但內力強勁,而且力道拿捏之準,也使鄭克爽望塵莫及。
舉手之間,鄭克爽已是輸了一招。
癆病表小叫花道:“尊駕在陸上的功夫,還差了幾分火候罷1
鄭克爽道:“那咱們水裡見就是。”
韋小寶心道:“鄭小甲魚兇橫得緊,癆病表小叫花也不是個好東西!怎生叫他們打上一架,打個兩敗俱傷、三敗俱傷甚麼的。”
他眼珠子一轉,說道:“鄭老兄,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晴兒姑娘呢?”
鄭克爽並不理睬他,只顧自斟自飲。
韋小寶道:“那日在微山島上,那座茅草房裡,你們兩個好風情啊,嘻嘻。”
痔病表小叫花急忙問道:“甚麼微山島?甚麼茅草房?”
韋小寶思忖道:“那茅草房雖說平常得緊,裡面卻又暗藏機關,定是丐幫的機密所在,癆病表小叫花不會不知道的。”
便故作神秘,壓低了聲音道:“那是我們丐幫的那間……屋啊,裡面有暗道機關的。”
癆病表小叫花果然怒道:“那是丐幫的機密重地,便是八袋長老,不得幫主批准,也是不能進去的,姓鄭的,你敢混進去,好大的膽子1
韋小寶忙道:“倒不全是鄭老兄的事,是晴兒姑娘將他領進去的。”
癆病表小叫花道:“他們在裡面做甚麼?”
韋小寶道:“我也不知道,那時候我剛剛做了幫主,雯兒妹子領著我,就藏在地道之中,無非是熟悉咱們丐幫總舵的意思。”
又向鄭克爽道:“鄭老兄,我當時不知道你與晴兒姑娘在裡面,不是存心偷聽你們二位的說話,還請你們兩個多多包涵。”
癆病表小叫花一拍桌子,道:“你羅嗦甚麼?我問你,他們在裡面做甚麼?”
韋小寶道:“我說過,我也不知道。我只聽得鄭老兄說道:‘這種事兒,少一個人知道,便少一分風險。天地之間,就剩下咱們兩個人啦。’嘻嘻,鄭老兄,這幾句話,可是你說的罷?”
這些話,確實是那日在微山島上的茅草屋中,鄭克爽親口說的。但說這話的目的,只是為了打聽鹿鼎山藏寶圖而已。
鄭克爽道:“是我說的,又能怎樣?”
韋小寶道:“是你說的就好。不過,我又聽得另一個人說道:‘你這張嘴啊,真正比蜜還甜呢。’”說這話的時候,韋小寶卻又是學著女子的聲音,並且學得維妙維肖,癆病表小叫花一聽,就知道除了晴兒,沒有別人。
韋小寶又間道:“這是誰說的?鄭老兄,你難道連這聲音也忘了麼?”
晴兒的音容笑貌,無時無刻不在鄭克爽的心裡。加之韋小寶學得維妙維肖,鄭克爽不假思索,脫口而出,道:“這是晴兒姑娘的話埃”
韋小寶點點頭,道:“後來,我也不知道你為甚麼嘆息起來,道:‘是啊,一個人哪,死了也好,活著也好,就是這不死不活的難捱。’鄭老兄,‘不死不活的難捱’是甚麼意思啊?”
那是鄭克爽感嘆自己的身世,可一時之間,哪裡說得清楚?
韋小寶道:“你不說,也是沒有辦法。只是你後來又道:‘女孩兒是水做的骨肉,臭男人是土做的骨肉,在下將你的骨肉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