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一眼,轉念一想,便繼續道:“姐姐今日既來了,就替我傳幾句給三少爺,說我笨,沒法做到三少爺吩咐的事,自知有罪,只是好歹侍候過他,又替他辦過幾件事,如今我雖沒用處了,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只求三少爺就看在往日的情份上,只當我死了,放我一家子自生自滅!。。。。。。若他真的有心。。。。。。賞我一個恩典,就請他。。。。。。趁我還沒斷氣。。。。。。叫我也做兩天良民。。。。。。讓我父母弟弟。。。。。。將來不用再被人說是奴才。。。。。。”說罷又咳,不過這一回小心些了,免得再被嗆到。
梅香一邊擦眼淚,一邊哭道:“你說的什麼傻話》哪裡就到這地步了?”
春瑛猛地抓住她的手:“好姐姐,你千萬幫我把話帶到!不然我就是死都不能瞑目!我就是壞在身份低微上了,好歹叫我遂了這個心願!”
梅香只得哭著連連點頭,春瑛這才鬆開她的手,“力竭”暈了過去。梅香又是一番慌亂,待確認她只是睡著了,才小聲哭了一回,離開了房間,不一會兒,便坐著馬車回京城了。
春瑛在窗邊看著她遠去,才鬆了口氣。方才如果梅香遲一點摸她的手和額頭,溫度也許就熱回去了,還好一切順利。不知道三少爺聽到這番話,會不會心軟地放了她呢?希望胡飛那邊做出的假狀足夠真實,能把三少爺騙到吧。
只要她一家子脫了身,才不管他將來知道實情後會怎麼生氣呢!
門簾掀起了一條縫,有人在外頭笑了兩聲,嚇了春瑛一跳,回頭看了,才發現是十兒,鬆了一大口氣:“原來是你,我還當是誰呢!”
十兒摔了簾子進來,坐到炕邊就開始咬牙:“你這丫頭,果然是裝的!我那日被你騙著了,後來還以為你真的生了病,特地來看你,你卻說怕過了病氣,不叫我近前。我就奇怪了,你除了臉色差些,哪裡象是快死的人?”拉過茶壺,見裡面茶水還熱著,便要給自己倒一杯。
春瑛忙搶上去倒了,諂笑著送到她面前,討好地道:“好姐姐,你原諒我吧,我也不是得已。其實剛開始我是真的受了點寒氣,只不過發了汗就好了,我也是臨時起意,想著裝得病情重些,免得三少爺把我許人做了小妾罷了。”
十兒沒好氣地瞪她一眼:“還不快回被窩裡去!你穿著這樣伶伶俐俐的,要是真病了,看你怎麼辦?”嗅嗅鼻子,皺了眉頭,“你不會真的喝了那些藥吧?就是裝病,也太過了,萬一喝出毛病來呢?”
春瑛一邊鑽回被窩,打著冷戰,一邊笑道:“不過是拿那氣味來騙人的,我一口都沒喝過!都是些便宜藥材,倒了了不可惜。你昨兒不是見了那木晨麼?我正想找你來問呢,結果如何?”
十兒臉一紅,便目光閃爍,兩手還無意識地揉起了衣角。春瑛見狀,便知道她有五分肯了,笑道:“瞧著不錯,你想法子跟他多見幾面,瞭解瞭解,要是覺得還行的話,就答應了吧。免得再回候府去幹侍候人的活,不過一兩年,又要嫁人了。”
十兒冷笑道:“你放心,我是真不會回去了,就是想回去也回不了!”她越想越氣憤,“你知道前天我四哥來時,跟我說了什麼?原來他們又從族裡選了兩位妹妹,送到浣花軒做小丫頭去了!他說我年紀大了,就算回去,也侍候不了幾年,倒不如趁著在外頭,找個好人家嫁了!妹妹們年紀小些,模樣更好,主子也喜歡,在府裡侍候幾年,說不定將來會有大造化,哪怕是嫁個管事,也是好的。我說呢,從前再三地囑咐我,要我給三少爺做這個做那個,說是把人奉承好了,將來差事也能拿回來,如今差事有人頂了,就用不著我了,還說什麼。。。。。。若對木家的婚事不滿意,他們就再找別的好人家。呸!我寧可嫁木晨那個惹禍星,也不要聽他們的話!”說罷眼圈一紅,便伏在炕邊哽咽。
春瑛聽得眉頭大皺,也為她氣憤不已,伸出手拍著她的肩:“別傷心了,橫豎你也沒打算回去。別人說什麼在,就當放屁,你只要照自己心意去做就好。”
十兒吸吸鼻子,隨手拽過她的手帕要擦臉,看了帕心腥紅,嚇了一跳:“這是什麼?”
春瑛笑著搶回手帕:“這是假的,拿來騙梅香姐姐的,她方才好不難過,想必晚上三少爺就知道我病得快死啦!”
十兒狠狠地戳了她腦門一記:“哪裡學來的歪門邪道!你就這麼想擺脫三少爺?”
春瑛冷冷一笑:“那是自然!他都不拿我們當回事了,我幹嘛還要犯賤地留在他身邊?”
十兒皺皺眉:“我不知道你這法子能不能成事。照三少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