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來一年呢!她算什麼東西?針線活好?還是會服侍?別笑掉人家大牙了!就是比長相,不算胭脂,也還有個曼如呢!”
小凌猛扯她的袖子,她只得忍下氣不再說了,但對於秋玉忽然來找蘭香,還擺明要密談這件事,她又起了興趣:“小凌,你說……秋玉姐姐來,是為了什麼事呀?難不成真是為了那個流言?”
小凌搖頭道:“這怎麼可能?那天我雖沒看見春兒跟三少爺出去,可回來時我們卻是親眼見的,她不過就是拿個食盒,事後還回小廚房洗碗呢。這事兒明擺著就是那祝婆子胡說,誰不知道她侄女兒是二少爺跟前的人哪?上頭幾位姐姐都心裡亮堂著呢,不然也不會嚴令我們不許胡說。”
容兒撇撇嘴:“可我就是看不慣,你說春兒也沒什麼出挑的,到底跟三少爺做什麼勾當呢?那祝婆子固然是胡說,可三少爺定是有事要春兒去做的,為什麼他不使喚別人,卻偏偏使喚春兒?”
小凌瞥見有人靠近,忙推了她一把:“你就別管那麼多了,春兒為人一向和氣,又不吃獨食,是她總比別人強。”
容兒見那“別人”走近了,又一臉傲慢的神色,頓時覺得小凌的話有理,也不管那人趾高氣揚的模樣,拉上小凌轉身就走。
屋內,蘭香聽完秋玉的話,又細細問過春瑛目睹的情形,便一直沉吟不語。
秋玉見狀便道:“我也不知道小多給青兒的是什麼,但青兒既問了會不會有害,肯定不是好東西!這是你們浣花軒的事,梅香不在,主事的就是你,你要拿定主意,別讓人暗算了三少爺。”
蘭香抬起頭,對她笑了笑:“多謝你把這事告訴了我,只是……”她瞥向春瑛,“有這樣的事,春兒怎麼不先跟我說,卻直接找了你姐姐?”
春瑛忙道:“本就是去找姐姐的路上遇到的,我也不知道事關重大,因此只是隨口向姐姐提了提。我從前見過青兒姐姐跟多姑娘說話,說是從小兒就認識的,以為她們只是朋友聊天,並沒當一回事。”
蘭香一挑眉:“你見過她們說話?什麼時候?!”
春瑛想了想:“也就是前幾天的事。”
蘭香眯了眯眼,冷冷一笑:“原來如此……”她一正色,對秋玉道:“我欠你一個人情,日後必有厚報。只是……這事兒須得人贓並獲,若是走露了風聲……”
秋玉嗤笑:“放心,我既把事情告訴你,就是由得你做主的意思,不管那綢包裡的是藥還是符,傳出去都不是什麼好名聲。這話今兒就只有我們三人知道,你悄悄料理了,別驚動上頭,等三少爺知道了,必定會記你的情。”
蘭香點頭:“我醒得。”又望春瑛:“你也別到處說去,事後我自然會給你記上一功。”春瑛點頭應了。
秋玉見事情都交待清楚了,便鬆了口氣,就要告辭。蘭香也不多留,任由她們去了,自己坐在炕邊不知在想什麼。
春瑛送秋玉出了院門,正要道別,秋玉便回身悄悄對她說:“今兒這事,雖說蘭香叫你別聲張,但你也得多個心眼,我瞧著……她心裡說不定有自己的盤算呢。”
春瑛眨眨眼:“盤算?難道青兒要對三少爺做什麼事,她還不攔著嗎?”
秋玉“噓”了一聲,左右見沒人,才瞪了妹妹一眼:“怎麼這樣粗心?要是被人聽見怎麼辦?!”
春瑛吐了吐舌頭,笑道:“我見沒人經過才問的,放心,這點眼色我還有!”
秋玉哂道:“你若有眼色,也就不會三番兩次地叫我提心吊膽了!我叫你安份當差,你卻胡里胡塗地捲進少爺們的口角里,還偷看偷聽到這麼多秘事,既不知道規矩,又不懂機變,我前世也不知道作了什麼孽,才有你這麼個妹子!”
春瑛不服氣地說:“這話太過分了,我已經很機靈了,也沒出過問題,而且,誰說我不懂規矩?!”
“你懂規矩?那你怎麼在老太太跟前自稱是“小的”,我們是丫頭,又不是小廝婆子,叫什麼小的呀?該說“奴婢”!”
春瑛更覺冤枉了:“別人都是這麼說的呀,象關媽媽,還有其他媽媽嬸孃們,她們……也沒自稱奴婢……”
“你也知道她們是婆子媳婦,這能一樣麼?”秋玉又好氣又好笑,“也不知道梅香在做什麼呢!居然連這點規矩都沒教你!”她數落了妹子好些話,見天色不早了,又叮囑了好些話,方才離開。
春瑛滿腦子都是秋玉教的“規矩”,頭昏腦脹地回了小廚房,冷不妨瞥見三少爺從院門外進來,後頭跟著露兒等四五個丫頭,浩浩蕩蕩地回了房,蘭香早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