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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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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雯翠蹲下身說:“寶珠,你喜歡這兒嗎?”

“喜歡!”回答得很乾脆。

“乖孩子!”宋戥芳一把將藍寶珠攬在環裡,喜笑顏開地說,“住在娘母這兒,你媽常來看你。”

“寶珠,”劉雯翠說,“跟著哥哥玩兒,不許惹娘母和哥哥生氣。”說著,按住藍寶珠跪在地上認母。嚴肅地說:“記住,以後管娘母叫媽!”

未等女孩提問,傻乎乎的宋福貴便拉著她的手,問:“你也愛吃糖堆兒嗎?”

“用紅果串起來的?那叫冰糖葫蘆。”藍寶珠點著頭,說,“愛吃。”

“咱們買去。”兩個孩子手牽手地走了。

“挺投脾氣。”宋戥芳笑著說。

劉霎翠望著女兒歡蹦亂跳的背影,感嘆地說:“我真願寶珠成人後,能嫁給像福貴這樣的男人。姐姐,世上的男人有幾個是好的?”她拿出一個包得嚴嚴實實的布包,裡面是那隻藍手鐲和一堆金首飾。未待開口,宋毅芳搶先說:“鐲子我留下,其餘的拿走,你別小看了姐姐!”

“姐姐,留著貼補家用,也是妹子的一點心意。我留這些東西做啥啊!”

“你就不想著以後從良?”

“我不想再嫁人啦!”劉雯翠望著探伸院內的槐技,涅白的花串兒已經凋零,輕風一搖,紛紛飄落,她黯然神傷地說:“我沒有親人,可姐姐和我比同胞還親。我後悔當初不聽姐姐的話,去找那姓藍的。可我又不後悔,他總還是親我、愛我過的。

這些首飾姐姐不收,就先寄存著吧。“”你再說,我就把它扔到街上!“宋戥芳滿臉怒氣,激動地說,”我不是你僱用的老媽子。我疼寶珠,也就是親生女兒了,我不想讓她錦衣玉食地長成個小姐。“

劉雯翠只得把首飾裝起。說:“今天我就回去。”

“住幾天再說。沒別的,咱姐妹扯閒嘮磕,圖個清靜。”

劉雯翠目光呆滯地搖著頭。宋毅芳明白她的心意,怕承受戀女的痛苦,人生的悲痛莫過骨肉生別。

“姐姐,我走了……”劉雯翠咬著嘴唇,還要說什麼,兩個孩子蹦跳著進來了。藍寶珠手上舉著糖堆兒,晃著腦袋說:“哥哥給我買了兩支,他沒吃。我吃了一支,真好吃。媽,你咬一個,又酸又甜。”她把糖雄兒高舉起來。

劉雯翠蹲下身,失魂似地望著女兒,面目的每個部位都抽搐著,淚流在面頰濺碎在衣襟上。她驀地抱起寶珠,發狂地親吻起來。冰糖葫蘆掉在地上,日輝下閃耀著鮮豔的紅光。

她又變得很冷靜了,站起身,抿抿凌亂的鬢髮,望著宋戥芳突然跪倒,磕個頭說:“姐姐,妹子謝你了!”

“你這是做什麼?”宋戥芳急忙把她攙扶起來,神情嚴峻地說,“可不能胡思亂想,有多大的委屈光忍著。這樣吧,你在我這兒多住幾天,要不,你就把寶珠領回去,”

劉雯翠笑起來,說:“姐姐以為我想死嗎?”她點起一支菸,狠狠地吸了幾口,輕聲說:“我不能老來,孩子慢慢地大了,誰願有個當窯姐的娘?我捨不得寶珠,這是人之常情,生摘瓜,蔓兒疼哪!”

劉雯翠走後,不到半個月,便有個老頭找上門,把個小包裹交給宋戥芳,說:“雯翠歿了。”

宋戥芳聽了,猶如霹靂炸開頭顱,搖晃著身子倚在門楣上,半晌才“哇”地哭出聲來。

老頭兒嘆息地說:“她也算得上烈女啦!把王樓騙到房裡,用剪子戳瞎了那小子的一隻眼。就喊著藍田耕的名字跳樓了。

老頭兒是妓院的雜役。劉雯翠臨死前,把一個包裹交給他,說:“老俊大叔,我把女兒託養在義姐姐家了,你受累把我這點私房送去吧。我不會看錯,你老是好人。”又把一些錢塞進他手裡,催促快啟程。

夜裡,正在打點行裝上路的老俊聽到野狼般的嚎叫,光腚的王樓捂著血淋淋的臉,連滾帶爬地跑著。接著一聲悲愴的長呼,一個身影栽下樓。當妓女嫖客聞聲都湧出來,亂成炸蜂窩時,老俊才知道墜樓的是劉雯翠,頭撞在青磚地上,顱骨粉碎,早是死了。有些平素和她要好的姐妹便哭出聲來。

“她的屍首呢?”宋戥芳哽咽著問。

“王樓要拖出去,扔在亂葬崗子上喂野狗。誰敢不聽他的啊!好在這王八躺在炕上治眼,我就把雯翠埋啦。柳木薄板材,也沒敢起墳頭兒。唉——”

“雯翠還留下什麼話了嗎?”

老俊搖著頭說:“包裹我沒解開過,也許裡面有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