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封的往事再次浮現在他的腦海中,雖歷歷在目,無法忘懷,但湧上心頭的滋味卻已不同。
滄海桑田,變化的不僅僅是歲月留痕。當年的那些衝動與激情早已經不復存在,一切的一切。既熟悉,又陌生。只徒留一絲感慨和一聲長嘆罷了。
經歷了漫長的等待,終於迎來了黎明的曙光。樹林裡也“嘰嘰喳喳”想起了鳥兒清脆的鳴叫。荒宅之中,金色的陽光碟機走了夜的黑暗,將溫暖與光明慷慨地送進了前廳。
角落的草墊之上,白玉嬌艱難地睜開了一雙明眸。她略帶慵懶地躺在草墊上伸展著臂膀,低垂著眼簾,用水蔥一般的手指在自己的太陽穴上反覆輕揉,以緩解醒來時的那點頭痛。
好一會兒,她才坐了起來。漸漸恢復了清醒的意識。可當她左右環顧之後,不禁大驚失色,那原本帶著一絲睏倦的眼眸立刻變得惶恐不已。
白玉嬌發現,這前廳之中,除了早已熄滅的火堆旁坐了一個男子外,再無他人!
她迅速低下頭。整理著自己的衣衫,見自己昨晚是和衣而臥,這才略略寬心了些。隨後,白玉嬌一邊用手束好自己的髮髻,一邊朱唇輕啟,急切地問道:“仇公子,如何這裡只有你我二人。我相公他們人呢?”
在火堆旁邊靜坐了一整夜的仇千重聽到白玉嬌的問話,只微微轉頭瞟了她一眼,也並不起身,只將自己的手中最後一根木棍丟在了一旁,冷若冰霜地答道:“他們走了。”
白玉嬌一聽這話,頓覺荒唐不已,嘴角一撇,搖曳著腰肢來到了仇千重的面前,自信地笑道:“公子不必用這樣的話哄我,我才不會上當呢。”說完,她環視著四周,找尋著秀秀等人的蹤跡。
不過讓白玉嬌感到奇怪的是,這前廳被人收拾得格外乾淨,連其他人在這裡休息一宿的痕跡都不曾見到。
白玉嬌心中略生疑惑:這是怎麼一回事?若說秀秀他們是去尋早餐了,那如何只將自己和這個外人留下?就算秀秀是個假巡按,那也該為我的名聲著想呀?就算秀秀糊塗大意,那劉師爺和李皓軒都是心細之人,怎麼也不提醒著秀秀呢?
就在白玉嬌娥眉緊蹙,眼眸中盡是疑問之時,那仇千重突然站了起來。他幾步緩緩踱至白玉嬌的身邊,再次鄭重其事地說道:“我說過了,他們都已經走了。”
“這?這怎麼可能呢?”白玉嬌不解地攤著雙手抱怨道。
仇千重冷冷一笑,劍眉縱起,一雙如皓月般的朗目逼視著白玉嬌,譏諷道:“哼,那文大人已有新寵在側,而你這個舊人又是個愛財如命的刻薄之婦,人家巡按大人怎會還將你帶在身邊呢?”
白玉嬌一聽這話,不禁掩口而笑,心中暗道:他還不知道秀秀是個女子,根本就不可能移情別戀呢!
“我家相公可不是這樣薄情寡義之人,他重情重義,才不會拋棄我這糟糠之妻呢。”白玉嬌狠狠瞪了仇千重一眼,昂首言道。
此言倒是大大出乎仇千重的意料,他上下打量著白玉嬌,淡淡一笑,冷冰冰地言道:“哼哼,你因何這樣有把握呢?我告訴你吧,文大人他們早就走了,只將你一人撇了下來,事實都在眼前了,難道你還不信嗎?”
白玉嬌轉頭見仇千重說得如此肯定,那眼神之中充斥著無比的堅定,眼角上掛著掩飾不住的諷刺與不屑。她不禁心頭一動,暗道:此人與我們非親非故的,為何要用這樣的話欺騙於我呢?難道說秀秀他們果真……
但她低垂下眼簾,轉念又一想:也不對,秀秀沒有理由拋下我這個真正的巡按夫人呀?再說,以我們倆這段時日以來的情誼,她就更不可能拋下我了。
想到這裡,白玉嬌不禁輕抬眼簾,偷偷觀察著眼前這位仇公子,不由得身上打了個寒戰,暗道:莫不是此人對我存有非分之想,因此設計騙走了秀秀他們。
此念頭一出,白玉嬌立刻臉色煞白,眼神凌亂,再也沒有方才那些自信了。她踉蹌著退後了幾步,趁著仇千重不留神,急忙轉身奔向門口,想要自行逃了去。
可白玉嬌畢竟只是個弱女子,她手提著裙子,才溜出幾步,便覺面前站了一人,抬眼一看,正是仇千重擋住了自己的去路。
“你要去哪兒?”仇千重幽幽地冷笑著問道。
白玉嬌忙退身回去,顫抖的雙手不自然地握在了胸前,而狂跳的心臟像是一隻東闖西闖的小鹿,沒有一刻安生。她看也不敢再看上仇千重一眼,只慌張地強作厲聲,小聲問道:“你……你究竟想怎樣?”
那仇千重輕蔑地瞟了白玉嬌一眼,背過身去,仰天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