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位得以承襲,那也是數月之後了,早已時過境遷了。何況你們怎麼知道新王就一定願意放糧呢?”
劉飛滔滔不絕,義正詞嚴,羅鎮虎一時再無話說,也終於定下神來,打消了即刻報仇的念頭。
文秀滿面緋紅,低垂著眼簾,長長的睫毛遮住她此時略帶羞愧的美眸,那婦人抱著孩子、摔倒在路邊的情景再次浮現在她的腦海中。
沉默良久,她眼眉一挑,收起手槍,斷然言道:“對,師爺說得沒錯,現在最緊要的是救回夫人和小寶,然後開倉放糧。這仇是一定要報的,但是要在放糧之後。”
劉飛見文秀終於冷靜了下來,趕緊上前一步,附和道:“大人不是說過嗎?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不僅僅是魏大哥的仇,還有文大人的仇,都要算上!”
“有仇不報非君子!”段逍遙實在忍不住,握拳在角落裡冒出一句。
段天廣沉著地接著言道:“不是不報,時辰未到!”
眾人紛紛點頭。
文秀眼中燃起希望之火,但隨即又是愁眉不展,轉身癱坐在椅子上,失望地言道:“可是現在如何才能救出玉嬌和小寶呢?前兩次都多少有些線索,可這次,是一點線索都沒有呀。”
一句話,讓眾人又都陷入了苦思中。羅鎮虎拍著大腿,愁眉苦臉地言道:“就是啊,咱現在連人被關在哪裡都不得而知,這咋救人呀?”
“要不我先去王府打探打探?”李皓軒試探著問道。
沒等劉飛答話,文秀便擺手言道:“不妥。潞安王就知道咱們現在急於尋找小寶他們的下落,王府上下定然是嚴密封鎖訊息,守衛森嚴,恐怕就等著我們的人去自投羅網呢。”
李皓軒心中暗自佩服文秀此時的冷靜與睿智,但仍堅持道:“大人此話雖有理,但與其在此坐等良策,還不如出去打探一二,憑在下的輕功,絕對不會輕易失手的。”
“就是,哪怕能有一絲線索呢,也比現在啥都不知道的強啊!二哥的輕功天下無敵呀!”羅鎮虎附和道。
“這……”文秀仍舊不放心,卻又一時不知該如何勸住李皓軒,只好忽閃著大眼睛望著劉飛求助。
此時,劉飛淡然一笑,上前言道:“線索嘛,是沒有,索性我們也不需要什麼線索了。”
“啊?不需要線索?這沒有線索,咱們上哪兒去找夫人他們呀?”羅鎮虎滿腹狐疑,不解地問道。
劉飛目光立變,表情亦是少有的狠毒,眯著眼睛言道:“他不仁,便莫怪我們不義,以彼之道還之彼身,這回恐怕只能來個以牙還牙了。”
“以牙還牙?阿飛,莫非你已有妙計?說來聽聽。”文秀眼前一亮,暗自揣測劉飛已是成竹在胸了。
劉飛便將昨晚段神醫與天香郡主的事情向大家講述了一遍。文秀一聽,略加思索,試探著問道:“阿飛,難道你要在郡主身上打主意?”
劉飛微微一笑,低眉言道:“那郡主如此對待段神醫,定是段神醫抓住了她關鍵的把柄,我們也正好利用這所謂的把柄拿住天香郡主。”
“把柄?我有人傢什麼把柄呀?”段逍遙跳出角落,圍在劉飛身邊問道。
劉飛笑而不語,急得段逍遙繞著劉飛轉了好幾圈,急不可待地問了又問,可劉飛依舊不予理睬,卻轉身來到李皓軒身邊,低聲交代了幾句,李皓軒點頭出門去辦了。
隨後,劉飛穩坐在桌前,神秘地言道:“此事還要等皓軒打探回來才能定論。”
段天廣不解地問道:“如何現在又讓皓軒去王府打探了?”
文秀嫣然一笑,與劉飛交換了一個眼神,答道:“只怕劉師爺所託的此番打探,非剛剛所說之‘打探’。”
段天廣似懂非懂地點點頭,而段逍遙則更是不解了,又湊到劉飛身邊問東問西。劉飛倒是隻當耳旁風,並不上心,只是文秀聽著心煩,於是讓段逍遙先扶段天廣下去診脈療傷,她和劉飛這才得來片刻的安靜。
羅鎮虎雖然也不解劉飛此舉何意,卻沒好意思開口詳問,只等在一旁,瞪著眼睛,張著大嘴,呆呆地望著劉飛。劉飛看著羅鎮虎那樣子,便知他心中所想,於是趁著這會兒的清淨,將自己的計策詳述了一番。羅鎮虎和文秀皆豎起大拇指,稱讚:“妙計!”
半個時辰過後,李皓軒回到了驛館。
“情形如何?”羅鎮虎迫不及待地湊上去一把抓住李皓軒的手臂問道。
李皓軒一臉的欣喜,望著劉飛答道:“果然不出師爺所料,那郡主至今還在為安胎一事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