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忘的人一樣。
景秧也在,他正低著頭和阿婆還有麻族長商量著,沒有注意到方臨風的到來。左月也站在一旁,眼裡的焦慮溢於言表。
方臨風一時不知該如何自處,站在人群后面,心卻比剛剛還要難受。
景秧在和阿婆商量的是遊客的去留問題,從寨子到最近的公路也要走大半天時間,他們來的時候就曾安排過接應的人員,但目前還沒訊息。安全問題成了最讓人顧慮的,景秧也不敢私自就做出這樣的決定來。
而阿婆和麻族長他們是贊同現在馬上就讓遊客離開,這樣對他們而言實在是最好的事。但對於景秧想讓寨子裡的人護送,就還在考慮中。
景秧之所以突然決定馬上讓遊客撤離,主要是曾世文夫婦的失蹤引發的恐慌,他們的失蹤讓景秧面臨的壓力突然加大。他必須儘快將現有的遊客撤到安全的地方,先確保不再有人失蹤才是正途。
遊客們相互低聲交談著,堂屋中嗡嗡的喧囂,沒有人關注到站在最後面的方臨風。
就在景秧和阿婆的商議就要結束時,一聲哄的爆炸聲,從遠處山中傳來。緊接著大地在顫抖,堂屋也在搖晃,灰塵四濺。
大傢伙不知發了什麼事,驚叫聲、哭泣聲、呼叫聲響成一片,他們相互推搡,拼命想擠出堂屋,而有的立刻趴在地上,抱著頭。總之瞬間亂成一團,沒有人會聽誰的指揮,也沒有人會管是否踩到別人的肩膀,堂屋的門一下子就擠破。
這時站在最外面的方臨風反而是第一個被擠出來的,他還沒明白過來,人就已經被擠到寨子前坪。
所幸的是,很快地的震動就消失了,一切又歸於平靜。堂屋只是將房樑上終年積蓄的灰塵抖落下來,並沒有垮塌。
最慘的是個原本站在門旁的大嬸,她在爆炸聲傳來時,人就嚇得不能動,再被人一擠,直接倒在地上,衝出門的眾人裡,有好幾人是踩在她身上出來的。
現在她已經昏迷過去,就在她臉上還能清晰的看到一個鞋印。
沒有人會主動站出來說這是我踩的,衝出堂屋的人都低著,默不做聲。也許還有下一次,他們還是會一樣。
景秧和左月還有幾個警員,都在堂屋最裡面,景秧的第一反應是把將阿婆和左月護在身下,這是他唯一能做的。幾個警員畢竟受過專業培訓,有一個也就近將麻族長護在身下,其他的都只能在本能驅使下趴在地上。
這時才站起來,一看到滿屋的慘狀,他們也說不出的苦楚。阿婆臉色蒼白,反應過來後,她就一直望著爆炸聲傳來的方向。
“快,快去把龍叔叫來,出大事了,快呀!”阿婆大聲喊著,手也在空中亂揮舞,一時人們不知如何處理。
“阿婆,阿婆你冷靜點,出什麼事了!龍叔在那裡,我去喊他。”景秧極力想讓阿婆平靜下來,他想起龍叔從來到寨子,就好象消失了一樣,這時他才想起似乎不對勁。
一個站在外面的村民,聽到阿婆的喊聲,轉過頭跑了,他跑的方向是族長的小屋。
“那裡,那裡是唯一的陸路!”說完,阿婆兩眼一翻,昏在景秧懷裡。一連幾天的操勞,本就讓阿婆心力憔悴,此時她突然想到的可能,讓她緊崩的神經斷裂了。
景秧剛一聽到,還沒反應過來,再一想。也望著爆炸聲的方向,雙手一哆嗦,差點將阿婆摔在地上。是的,他們來時就是從那邊經過,他還記得那條山路有多難走,有一截還要經過一段很險峻的山縫。難道就是那裡發生了爆炸?
他不敢想象,如果真是那條山路被炸斷了,他們要如何出去。
這一定是人為的,剛剛的爆炸聲,以專業的眼光看,就知道是炸藥產生的威力。他再聯想到高速公路工程隊遺失的爆破品,還有失蹤的隊員,一時間他如墜深淵。
現場的還沒幾個反應過來,他們還都被剛剛的爆炸聲嚇懞了,有的人依舊全身顫抖著,站也站不穩。
被踩昏的大嬸已經救醒,她一醒來就在大喊大叫,手舞足蹈的發著瘋。明顯的被踩出內傷,不時有血跡從她嘴角流出,嚇得幾個村民不知該如何救治。
左月走上前,狠狠的在她脖子上掐了一下,讓她安靜下來,只是她的內傷讓人很擔心。在大嬸的胸口還留下了個大的腳印,一看就知道是遊客中最高個男子留下的,這個腳印可能踩斷了大嬸肋骨,左月小心的把手伸到衣服裡面,輕輕的觸控著,終於她臉色凝重的低下頭,大嬸心口位置,有一處塌陷。現在只能求老天保佑,斷骨沒有刺到內臟。
左月沒有責怪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