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嫤打了哈欠,看了看最後一行字,漂亮的小楷都寫成了雞爬爬,只好點點頭道:“睡了睡了,白薇你怎麼比唐僧還能念?”
白薇一愣,“唐僧是誰?”
梁嫤笑著滾到床上。
白薇立即道:“小姐,您還沒洗漱呢?婢子給您打水來!”
等白薇將水打來,梁嫤已經呼呼睡著了。
第二日,梁嫤起來後,便聽聞公主府的車架來請。
她出門一看,見到丹陽公主身邊那女官正等在馬車外頭。
梁嫤笑著和她打了招呼,正要上車,帶了面巾的阿醜便追了上來。
梁嫤想起李玄意的叮囑,對那女官道:“這是我的婢女,得伺候在我身邊。”
那女官頷首,請阿醜也上了馬車。
“不是我聽見動靜跑得快,今日又要捱罵了!”阿醜喘了口氣說道。
梁嫤笑了笑,“不過是去趟公主府,何須如此緊張?”
阿醜眨了眨眼睛,“大意不得,再來一次榮王府的柴房,王爺估計得活剝了我們!”
見到丹陽公主,梁嫤微微一愣。
丹陽公主氣色竟比以往好了許多,臉上的笑容也多了起來。整個人瞧著都略豐腴了些。
見梁嫤前來,丹陽公主立即讓人擺了憑几上了茶湯,屏退了伺候的人,語氣親暱的對她說道:“阿嫤不愧是神醫,不說藥到病除,卻也差不多了!”
梁嫤謙虛的笑了笑,“公主可是覺得好些了?”
丹陽公主忍不住欣喜的點頭,“此次月信顏色正常,量也正常了。且那種腹中冷痛,下墜的感覺都沒有了。只略略有些疼,與以前難以忍受的痛苦相比,實在不值一提!”
梁嫤點了點頭,再次為丹陽公主診了脈,稍稍調整了藥方。
“此病需得慢慢調理,公主不要心急,便是正常了,也不是受孕的好時候,需得再用藥一段時間,梁某每隔幾日都會再來為公主行針。”梁嫤叮囑道。
丹陽公主笑看著她點頭。
說了一些閒話。
丹陽公主突然道:“聽聞上官家主已經來了京城?”
梁嫤一愣。
丹陽公主笑道:“平康坊的宅子,地價可不便宜。”
梁嫤聞言立時心中驚喜。平康坊的宅子,那是有錢也買不到的呀!丹陽公主居然這麼快就肯賣了?
“想來義父定不吝價錢。”梁嫤玩笑道。
丹陽公主點了點頭,“此事我已經交代給鐵娘子,讓上官家主派人來協商吧。”
丹陽公主喚了聲“鐵娘子。”
她身邊那女官便在門口應了聲,朝梁嫤頷首福禮。
梁嫤也衝她點點頭。
斷然沒有想到此事會如此順利。
當初看上官睿行給她的書信之時,她以為想要透過這方法,拿到丹陽公主在平康坊的宅子,簡直希望微乎其微。
雖盡心醫治,也不過是醫者本職,在加上能和梁鴻作對,能讓梁鴻急得跳腳的事,她如何能錯過。
卻不曾想,病還沒治好呢,這宅子倒是眼看可以到手了!
梁嫤從公主府出來,和阿醜一起坐在馬車上的時候,忽見阿醜挑了簾子往外看了看。
眼見漸漸遠離了公主府,她才神秘兮兮的說道:“嫤娘你聽說了麼?公主將她豢養的面首,送人的送人,轉手的轉手。竟都遣散了!”
梁嫤微微一愣,“什麼?”
阿醜眨巴著眼睛,點點頭,“應該沒錯,就是遣散了。”
梁嫤聞言眉頭微微蹙起,丹陽公主的不孕之症就要好了,卻遣散了她養的美男,這是打算……好好生個孩子?給誰生?
難道是要給梁鴻生麼?
想到這兒,她又有些鬱悶起來。
她給丹陽公主醫治不孕之疾的時候,可沒想到她能懷孕了以後,會潔身自好的遣散那一眾的面首啊?
那梁鴻知道得多得意呀?她費心費力的給丹陽公主治病,是為了讓梁鴻不爽的,可不是讓他高興的呀?
瞧見梁嫤繃著臉,抿著嘴。
阿醜不解道:“你怎麼這幅表情?”
梁嫤翻了個白眼,“本想能讓梁鴻頭上冒綠呢,公主遣散了面首,還不知他有多高興呢!”
阿醜神秘兮兮的衝她眨了眨眼睛,“我估摸著,他高興不起來。”
梁嫤微微挑眉,“你又知道什麼?”
阿醜笑了笑,壓低了聲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