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弄清楚,為何你對我如此不同,叫我如何捨得放開?”李玄意輕笑著搖頭。
梁嫤皺眉,不就是對女人過敏,偏生對她除外的毛病麼?
“如果我能醫治好世子爺的毛病,讓您不會在靠近別的女子之時,身心排斥,全身冒出紅疹呢?到那時。你能放開我麼?”冬夾序亡。
梁嫤話音一落。
滿院子都是一靜。
好似連秋風都忘了吹,黃葉也飄落無聲。
李玄意臉上的笑意,漸漸消失在嘴角,好看的臉上,只剩下冰冷和沉默。
梁嫤覺得兩人之間的空氣瞬間就凝滯下來。
分明,她仍舊被他圈在懷中,仍舊坐在他的腿上,可兩人之間那點曖昧的氣息,卻好似被秋風帶走,丁點兒不剩。
“你真想醫治好我?”李玄意冷聲問道。
梁嫤點頭,“對。你不是就要娶常樂公主了麼?帶著這毛病,你怎麼娶她,怎麼洞房?”
李玄意冷笑,“你倒是關心我得很?”
這話真是要多諷刺有多諷刺!
梁嫤抿了抿嘴,“只要你答應我,你病好了,就放過我,我一定會竭力為你醫治的!”
李玄意深深看著梁嫤。深邃的眼眸中,意味不明。
忽而他放開圈著她的懷抱,從藤椅中站起,“好。”
沒了他溫暖的雙臂,被風一吹,梁嫤竟冷的有些瑟縮。
她抬頭望著他,“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李玄意卻沒有再理會她,抬腳大步出了院子,離開了藥園。
梁嫤一時心頭有些高興,卻高興的空泛,好似心中被人挖去了一角,空洞洞的,直將寒冷的秋風往裡頭猛灌。
待她醫好了李玄意的毛病,他便不會再對她糾纏不休,多好的事兒啊!
梁嫤對自己說道。雖然從那以後,自己便不再是唯一一個對他特殊的人,不再是唯一一個靠近他,卻不會被他排斥的人……但那又有什麼?沒有什麼比自由自在更可貴了,不是麼?
“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梁嫤在心頭默默唸了好幾遍,端起笑臉,回到自己家中。
林三娘已經給她收拾好了不少的行裝。
梁嫤正檢查著,忽聞宮中有人來。
宮裡的人是提前到來,吩咐她更衣綰髮,打掃庭院,擺設香爐,預備接旨。似乎是料想到了她這裡東西不全,連香爐供案都給準備好了。
梁嫤這才知道,原來接個聖旨是這麼麻煩,這麼鄭重其事的一件事呢!
她一面讓林三娘和梁明淵收拾準備著,一面去尋自己的衣服,挑選出最是隆重沉穩的一套。
待將衣服穿好以後,她對鏡兒窺,恍然想起,這件衣服,還是在天池山莊的時候,李玄意讓人送來的。
原來他的痕跡已經遍佈她生活的每個角落了麼?
梁嫤不知心中在彆扭什麼,竟十分想換去這套衣服,尋一套和李玄意沒有關係的衣服出來。
儘管她十分清楚,這套衣服是最合宜,再沒有更合適的了。
“嫤娘,快些!宮裡宣紙的內侍大人要來了!”林三娘進屋,瞧見她已經穿好了衣服,便拉著她在梳妝檯前做好,將她按在椅子上,替她綰髮。
梁嫤看著鏡中漸漸從稚嫩中舒展開的眉眼,越發精緻嫵媚的五官,不由在心底輕嘆,這被她佔了身子的梁嫤,還真是個美人兒,便是沒有現代那些琳琅滿目的化妝品,這張素顏也毫不遜色呢!
林三娘手巧,一點都沒弄痛她,便將她的發綰好了莊重的朝天髻。
這廂梁明淵已經掃乾淨了庭院,擺好了供案香爐。
一家人剛在院子裡恭敬站定。
門外便一身高唱“聖旨到——”
一個宦官雙手高持竹簡鑲金的聖旨,身後還跟著一溜兒的灰衣小太監,進了梁嫤家的院門。
“聖旨到,跪接——”
小太監一聲高唱。
梁嫤一家躬身跪下。
宦官清了清嗓子,緩緩展開聖旨,語調平緩卻是帶著高傲,聖旨不短,行文用駢四儷六,辭藻華麗,用典深奧,端的是文縐縐到極致。
大意便是封梁嫤為女官,任江東刺史,負責這次江東瘟疫的控制。望君努力,不復聖明云云。
“臣領旨謝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梁嫤雙手伏地,叩首說道。
一旁小太監忙上前攙扶她起來,“恭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