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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梁嫤說道:“上官老先生,您以內功運作,讓自己面上不顯病態,原本執行內功,疏通任督二脈,乃是通筋活絡有利身體之效,但內心頭鬱結不解,如此強行運功,只能讓您的身體,更一步敗壞。”

“爹!”上官睿行心有急促的喊了一聲,面帶擔憂的看著上官元龍。

上官元龍緩緩吐了一口氣,微微閉目,臉上再不復適才的紅潤,透出些疲憊和灰敗來。

“爹,您這又是何苦?梁刺史說的可是對的?您究竟……”上官睿行說著看了一眼梁嫤。

梁嫤起身,拱手道:“病在病者之身,雖下藥的是大夫,但能不能戰勝疾病,靠的卻是病人自己。你們二位想來是需要談一談,梁某先行告辭。”

上官睿行頷首相送。

梁嫤快步出了會客廳。

這世家大族深宅大院,表面看起來風光無限,想來暗地裡,也有許多不為人道也的陰私吧?

上官元龍是上官家的當家人,以上官家族在大周的地位,他還不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有什麼心事,能逼得他鬱結在心,生生成病呢?

梁嫤正琢磨著,忽而被廊間躲著的人伸手抓住。

“師父,我阿翁怎麼樣了?他的病能治麼?要緊麼?”上官夕焦急問道。

梁嫤看著上官夕,半晌,忽然問道:“阿夕,如果你阿翁有最最放不下的不開心的事,你說,會是什麼事?”

上官夕愣了愣,眨了眨眼睛,“啊?”

梁嫤高深莫測道:“如果能讓他將這件心事放下,或許,你阿翁的病,就能好了!”

上官夕怔怔的看著梁嫤,“不開心的事……阿翁為人很大度的,像是沒有什麼事兒會掛在心上一般……不開心的事……難道阿翁還沒有忘記阿婆?”

梁嫤看了她一眼,“你別看我,我可不知道。”

上官夕跌坐回廊間石椅上,皺眉咬著手指,低聲咕噥道:“人說上官家的男人都是痴情漢,想來也只有我阿耶除外了……阿婆走了這麼多年,阿翁都是一個人過,連一房小妾都沒有討過,每年阿婆忌日的時候,他都會把自己關在屋子裡,誰也不讓打擾,喝的爛醉如泥,口裡還反覆念著阿婆的名字……讓他最不開心放不下的,肯定是阿婆的亡故了!”

梁嫤沒有言語,越過上官夕往前走去。

她對別人家的私事不關心。

只要上官家的人,能讓上官老爺子解開心結,她只要對症下藥就好了。

她是大夫,不是心理醫生。旁的事兒,她幫不了忙。

梁嫤在上官家,無所事事的住了兩日。

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就是如廁,都有人跟著隨時等著給擦屁股,生活可謂腐敗到極致。

這般米蟲的生活,最是消磨人的意志,梁嫤覺得在這麼過下去,她那些宏圖偉願,她那些靠自己拼搏爭面子爭口氣的志向,只怕全都會給磨沒了。

也就在第三日的時候,上官睿行才再次派人將她請了過去。

這次再見到上官元龍,則是在床上。

上官元龍病倒了。

他臉色蒼白,嘴唇也沒有血色。稜角分明的臉上,一雙鷹目卻沒了昔日的神采。

他捂著心口,渾身疼的直哆嗦。

心絞痛,疼起來是要人命的。

也是上官元龍能忍,若換做一般人,早就疼的直打滾兒了!

梁嫤迅速從懷中取出銀針,讓守在床邊的上官睿行,和上官夕都退開一旁,她素手翻轉,手法乾脆利落的將銀針捻入上官元龍頭面及手掌,腳心。

一雙淨白素手,上下翻飛,快的讓人幾乎看不清她的動作。

可她面上卻一派淡定冷靜,儘管上官元龍已經疼的沒有血色,額上冒汗,也不見她有一絲慌張。

梁嫤長出一口氣,收手立在床幔一旁。

不多時,上官元龍的抽搐就停了下來。

他的呼吸也漸漸平穩。

眼皮無力的垂了下來,額上的細汗,漸漸退去。

“家父這……”上官睿行擔憂問道。

梁嫤衝他比了噤聲的手勢,收好針,同他一道出了內室。

上官睿行將目光緊緊的落在她身上,等著她開口。

梁嫤低聲道:“老先生是睡著了。病情前幾日我已經說的很清楚,氣血不暢,淤血內阻心脈,活血養心湯,亦或是補氣活血祛瘀湯,都可以疏通心脈,溫補心陽。但藥石只是調節,根治尚需開啟心結。”

上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