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不為難寧王了,商量不行,還是強取為上!”李玄意說完,出手對抗寧王,更錯身靠近梁嫤。
寧王亦出招。纏住李玄意。
李玄意一擊,竟被寧王輕巧躲了過去。
眼看一位王爺和一位世子要在紫宸殿前頭打起來,周遭的人也是一陣的頭大。
這要鬧出的動靜太大,還能瞞著裡頭的聖人麼?
李玄意不欲與寧王糾纏,他只想快點帶了梁嫤離開此處。
可寧王卻偏偏像狗皮膏藥一般,緊貼著他,糾纏不放。
“王爺!寧王爺!聖人召見!”一位宦官瞧見兩人打得火熱。不敢靠前,站在略遠的地方,高聲喚道。
寧王揮腿避開李玄意,撫了撫衣袍上的褶皺,站定,笑道:“父皇召見,改日再和玄意切磋!”
說著就要帶梁嫤進殿。
李玄意擋住兩人去路,“梁嫤,你願意冒這麼大風險去江東,都不願好好留在京城麼?”
梁嫤隔著黑紗看了看李玄意,輕聲說道:“我記得在洛陽顧家的時候,世子爺說過一句話,人想要在這世上有立身之本,除了靠出身,還可以靠自己。”
李玄意深深看了她一眼,沒有再開口。
寧王帶著梁嫤繞過李玄意。同宦官一道,邁步入了紫宸殿。
守在紫宸殿門前的宦官,本想讓梁嫤去掉黑紗,卻被寧王抬手製止。
梁嫤便這麼著,帶著黑紗,入了殿。
寧王躬身朝聖人行禮。
梁嫤也跟著行了男子之禮。
聖人打量著一身黑衣,頭戴黑紗遮面的梁嫤道:“寧王,這便是你說能醫治大頭瘟,自願請命去江東控制瘟疫的洛陽神醫?”
寧王躬身道:“正是!”
“不是說你不願為朝廷效力,已經將藥方盡數交給三位太醫了麼?”皇帝的聲音略冷了幾分,且帶著些不悅。
梁嫤跪地道:“某反思良久,心有愧疚,身為醫者,不願醫病救人,只圖自己平安,實在可恥。某自願請命前去,還請聖上,給某這將功補過的機會!”
聖上打量著跪地的梁嫤,“去掉圍帽!”
梁嫤叩首,“請聖上贖罪!”
說完,她緩緩抬手,摘下了圍帽。
光潔的額頭,白皙的面板,精緻的眉眼,展露無遺。
聖上一愣,沉聲道:“抬起頭來!”
梁嫤緩緩抬頭。
連見慣了六宮美色的皇帝,也不禁驚豔,他微微皺起眉頭,“怎的朕覺得有些眼熟呢?”
“回稟聖上,民女梁嫤。”梁嫤答道。
“梁嫤……”聖人反覆咀嚼這兩個字,“曾經是……梁駙馬的女兒?上次見你的時候……”上次相見之時,她還一身狼狽,雖面容精緻,但絕無現在這般讓人一見之下就眼目一亮。
聖上忽然沉了臉,“你既是女子之身,為何要扮成男子?且上次太后耳中入蟲之時,為何稱自己只是略懂醫術,不告知你就是仁濟堂的神醫?”
這是要跟她算賬了麼?
梁嫤垂首答道:“女子行醫,多有不便,民女不得已才出此下策。求聖上寬仁大量,饒恕民女。民女願請命去往江東,醫治大頭瘟,以求將功贖罪!”
聖上聞言,再三打量她。忽而言道:“你乃女子之身,便是有醫治之經驗,也不必勉強自己前去。不是已經將藥方交予三位太醫了麼?朕已命孫太醫等人前往江東,控制瘟疫。”冬廳廣才。
梁嫤蹙眉,皇上見她是女子,也信不過她麼?
“聖上,民女雖為女子,但幼時便通讀醫書,仁濟堂坐診之時,無人不滿民女之醫術。仁濟堂成藥,也出自民女之手。難道聖人也與旁人一樣,因民女是女子,便信不過民女的醫術麼?”梁嫤抬頭說道。
“梁姑娘,不得無禮!”寧王在一旁小聲提醒。
聖人高高在上,看著她眼中的自信堅定,和被懷疑的不滿,放緩了臉色道:“不是信不過你,不過是憐你是弱女子罷了!”
“這又有什麼區別呢?因我是女子,便要在前頭加個‘弱’字,便斷定我沒有能力控制江東瘟疫?便決定用三位太醫而不用我?說到底,還是信不過民女罷了!”梁嫤執著堅持道。
好不容易擺脫李玄意而見到了聖上,若是不能讓聖上信任她,允許她去江東,她做這一切還有什麼意義?回過頭,不是一樣要落在李玄意手裡,做他和常樂公主之間的小三?任他擺佈?
寧王在一旁,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