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起程之前,梁嫤想起自己搓好的艾絨還剩下一點,在客房裡,忘了拿。便轉身飛快的跑回客房。
出來時想要抄近路,走到一處密林外頭,忽而聽到裡面傳來說話聲。
她放輕了腳步,躡手躡腳的前去偷窺。
見林中站著三人,正是顧妘帶著丫鬟,和綠屏在說話。
顧妘從懷中拿出個鑲著各色碎寶石的篦梳,塞入綠屏手中,“兩日是我不好,我不該衝你發脾氣,這是我最喜歡的首飾,你且收下,權當是我的賠禮。”
“婢子萬萬不敢當,小姐莫要這麼說。”綠屏說著就將那篦梳往回推。
“你不收,就是心裡還怨著我?怨我打你那一巴掌?我當時是氣急,原以為能趕走那野丫頭,誰知她倒一點事兒沒有,不是怪你,唉,是我脾氣不好,你收了這首飾,我就當你不怪我,咱們和好如初怎樣?”顧妘笑著說道。
綠屏推脫不掉,帶著笑臉收起了顧妘給的篦梳。
當小姐的給她賠不是,還送賠禮。她這面子裡子都有了,就算捱了那一巴掌的時候氣不過,如今也都順了氣兒了。
“要走了,咱們也走吧!”顧妘說完,帶著丫鬟,先走出了樹林子。
梁嫤趕緊躡手躡腳藏了起來。
第28章 偷盜
過了一陣子,聽著顧妘似乎走遠了,她才裝作是剛從遠處跑過來的樣子,氣喘吁吁的往馬車處趕。
狀似無意的猛撞了下正從樹林裡走出來的綠屏。
綠屏正愛不釋手的篦梳,脫手而出,摔在了地上。
綠屏慌忙撿起篦梳,惡狠狠的看著梁嫤道:“你沒長眼睛麼?跑那麼快,搶著投胎呢?”
梁嫤探頭看了看她小心翼翼捧著的篦梳,嗤笑一聲,“我以為什麼大不了的東西,原以為顧家的家僕多見過世面呢!連這種做首飾剩下的邊角料拼湊的篦梳都這般稀罕!世子爺隨手賞的都不知比這個好出多少來!摔壞了麼?摔壞了我賠你一個更好的!”
“你說什麼?!”綠屏咬牙切齒。
梁嫤撇撇嘴,“別一副要吃人的樣子好麼?回頭我把世子爺賞了我的東西送一個給你就是!”
梁嫤說完就提步跑到了前面。
綠屏站在原地,看著手中的篦梳,難怪瞧著這寶石如此之碎,原來都是邊角料打造!抬手想要扔掉,但嘖嘖兩聲,又覺可惜,且萬一是梁嫤故意吹牛呢?
綠屏將首飾揣入懷中,也往馬車處快跑而去。
梁嫤和母親坐在顧家下人的馬車中,瞧見梁明淵也被安排在小廝的馬車上。
車伕門正要駕車行進之時,馬車猛的一頓,又停了下來。
梁嫤挑開簾子,探頭向外看著,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一旁經過的有些面熟的下人說道,“似乎是世子爺發了脾氣!”
說完那下人便匆匆走了。
等了不多時,便有顧家人來請梁嫤往前頭去。
梁嫤去了才知道,世子爺尋不見她,聽聞她被安排在顧家的下人中才發了火。
得知緣由,顧家人看向梁嫤的目光頗為不同。
一個面容精緻,身材妖嬈,著一身火紅色流仙裙的女子手持著紈扇多看了她兩眼。
待梁嫤回看回去的時候,那女子卻已經轉開了目光,衝身旁的家僕道:“沒事兒了就上路吧。”
那女子身後跟了好幾個伺候的丫鬟,譜擺的比顧家主母鄭氏還大。
梁嫤跟著上了世子爺的馬車。
馬車裡鋪了厚厚的波斯地毯,車壁上掛著壁瓶,插著鮮花,香氣嫋嫋。
比顧家十來個下人擠一輛小小的馬車是在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世子爺何須如此抬舉我?”梁嫤在馬車上坐下。
李玄意笑了笑,“將你抬的越高,摔下來才會越痛,你才不敢輕舉妄動。”
梁嫤眉頭微蹙,“世子爺花的心思還真不少。”
李玄意半躺進舒適的軟榻裡,雖著馬車的顛簸,輕輕的晃著,“是啊,你不肯籤賣身契,我只能多花點心思困住你,是不是很感動?”
梁嫤嗤笑一聲,“您這麼一說,還真是呢?要不,奴家以身相許吧?”
李玄意深邃的眼眸中似有光劃過,“好啊。”
他聲音懶懶的,格外有磁性。
梁嫤轉過臉,伸手挑起車簾,看著外面,“玩笑罷了。”
離開顧家莊子,第一夜一行人投宿在客棧,有先行的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