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一邊兒去,那個逆子呢?讓他給我滾出來!”一個醉醺醺的聲音在馬車外叫罵道。
“王爺,您喝多了……”
“滾開…………爺清楚得很!”
李玄意聽著馬車外的聲音,臉色立即清冷下來。
梁嫤聽著這話音,也明白過來,“外面的是……榮王爺?”
李玄意黑著臉,默默點了點頭。
梁嫤皺眉,榮王爺這口氣可不太好,這還是在大街上呢!就算是他兒子,也是被封了王爺的人,怎麼著也得給自己兒子留些面子。有什麼話。到家裡說不行麼?大街上攔住馬車,算怎麼回事兒?
“李玄意,你給我滾下來!”榮王扯著嗓子喊道。
李玄意深吸了口氣,冷聲開口:“有話,到世子府說,夏長,走!”
李玄意話音剛落,便聽聞有另一人落在馬車上的聲音。
車伕攔阻著榮王。夏長趕著馬車從榮王身邊,飛快行過。
榮王在後頭叫罵的聲音還依稀可聞,車伕勸著他上另一輛馬車的聲音也隨之而來,“景王爺在府上等著王爺,您有話,到府上說,便是要教訓景王爺,也到府上去教訓吧!”
李玄意帶著梁嫤一路趕到世子府。
聖上雖賜下景王府,也不是一時片刻能搬去的。
世子府不小,卻處處都顯得十分冷清,有種空曠曠的感覺。
李玄意一直握著梁嫤的手,好像兩個人的手緊緊的握在一起,才可以相互取暖,才不會覺得冷。
兩人在花廳裡坐下。李玄意便一直沉著臉。
梁嫤知道他或是在等榮王尋上門來,便沒有繼續追問馬車上的問題。
等了不多時,果然見車伕攙扶著榮王,跌跌撞撞的走了進來。
榮王臉上還帶著醉酒後的漲紅,雙目也是紅通通的,走路晃晃蕩蕩,車伕扶著榮王在榻上坐下以後,便趕忙退了出去。
榮王抬起朦朧的醉眼,看了看李玄意,又上下打量著梁嫤。
猛的打出一聲長長的酒嗝,屋裡便一股子酒味瀰漫。
“這是誰?怎麼這般沒眼色,還不出去?”
梁嫤打量榮王一副醉態,她見過太后,也見過聖上,榮王是聖上的親弟弟,可眉眼不似聖上英武,倒更像太后一些。或是因為他喝醉了的緣故,看著男子氣概不濃,倒是有幾分女氣。
她轉過臉看向李玄意,“你們父子若有話要說,我還是先回避一下吧?”
李玄意見榮王醉的不像話,便點了點頭,讓夏長帶梁嫤去東廂休息。
今晚月色很美,梁嫤雖喝了酒,今日這酒卻不甚上頭,她不想在屋裡枯坐著,其實更是好奇榮王和李玄意之間的事,便讓夏長退下,她在院子的抄手遊廊下緩緩走著。
只聽聞花廳裡傳來榮王怒斥之聲:“你不是要娶公主,證明她的清白麼?怎麼現在不證明了?反悔了?不想娶公主了?”
沒有聽得李玄意的聲音。
卻又聞榮王醉醺醺的大嗓門道:“哼!她是什麼人,我比你清楚!當初我就告訴你,不要妄想證明什麼!你不肯聽!非要扭著我來!如今怎樣?聖上封了你景王?哈哈,你便是承襲我的爵位,也就只能做個郡王而已,為什麼讓你做了親王?想明白了沒有?不能證明清白了吧?這位子坐的還安穩麼?”
梁嫤聞言有些生氣,李玄意的親王之位,是自己拿命,拿赫赫戰功換來的!怎的被榮王這麼一說,就這麼不堪了呢?
忽聞李玄意冷冽的聲音道:“我靠自己的能力坐上這親王之位!不用承襲你的爵位我很高興!至於我做的安穩與否,用不著你來評判!清者自清,她揹負你的苛待你的質疑十幾年,到死也從不曾對不起你,倒是你……”
只聽轟的一聲,像是人摔倒在地的聲音。
這吵著,父子兩個還動起手來了?
梁嫤顧不得避嫌,連忙轉身,快步朝花廳走去。站在門口探頭往裡一看,竟是榮王摔倒在地。
只見榮王掙扎著從地上爬了起來,醉酒讓他腳步踉蹌,站都站不穩,卻揮舞著拳頭朝李玄意猛揍而去。狀布吐亡。
李玄意鄙夷看著他,不躲不閃,就這麼站著任他打。
榮王的拳頭沒能對李玄意造成什麼傷害,卻是讓他自己又狼狽跌在地上。
“你這個不孝子,長本事了是不是?別以為你長大了我就不敢打你了!我是你老子!你是王爺怎樣?老子一樣要教訓你!”榮王口裡呼喝著,卻是拽著李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