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的照耀下,到處都是塗滿油彩,頭插一根羽毛的印第安戰士。
印第安戰士相貌雖然兇惡,但是卻沒人敢靠近馬車。
駕車的兩個印第安武士用鞭子抽打著任何試圖靠近的戰士,每一次抽打,都讓印第安戰士身上的火焰為之一暗。
“大人,到了,祖瑪大人已經恭候多時!”
馬車在營地中最高大的帳篷前停下,兩個武士下車恭敬的說道。
緊閉的帳篷門簾此時也被掀起,巨大的帳篷中點燃著幾十盞野豬燈,照耀的彷彿白晝一般。野豬的油脂可以熬油,常用來做照明的燃料。帳篷里正在進行一場宴會,比外面戰士更加強壯,頭插三根羽毛的印第安武士跪坐在兩盤。在他們的面前是一盤盤烤好的肉食,還有飄香的美酒。跪坐在中央的,是一個體型高大,頭插六根羽毛,滿身有巨蛇紋身的壯漢,不用問此人就是武士口中的祖瑪大人。
“歡迎我們來自遠方的客人!”
在王鍾注視祖瑪的同時,祖瑪也發現了身穿道袍的王鍾。站起身形笑著說道。
“遠方來的客人,請入座!”
王鍾這才發現在祖瑪下手位置有一個食案,備有酒肉,卻無人跪坐。想來這是為自己準備的。
王鍾也沒客氣,灑然前往,跪坐在食案上,脊背挺直,目視前方。
“想來尊神已經知道我的來意,我想為里根家族做個說客!”
“白魔滅我苗裔,毀我祭祀,不死不休,不死不休!”
祖瑪還沒發話,下面跪坐的印第安武士都一臉暴怒的站起來,怒吼道。
這些暴怒的武士,想來是印第安人的祖靈。強大的戰士在死後受到後人的香火祭祀,會形成保護營地的祖靈。根據生前功績,受祭拜程度,祖靈的能力也有高下之別,王鐘的臉上絲毫表情變化,眼睛直視跪坐的祖瑪。他相信祖瑪主動請自己前來,肯定是有想要和解的意願。
果然,祖瑪將手中酒杯在食案上輕輕的一放,剛才還暴怒的祖靈瞬間噤聲。
“尊貴的客人,白魔毀滅了我守護的部落,並且用刀劍殺死了我。所以我發下了讓他們家族斷子絕孫的詛咒!”
“已經過去了幾百年,外面的世界發生了很大的變化。我心中的恨意也消失了!”
“冤家宜解不宜結,尊神可是願意解除詛咒?”
王鍾看著祖瑪,笑著問道。
“我們的後裔被白魔奴役,同化,記得並且祭拜我們的人越來越少,我們的力量也隨之減弱。強大的戰士變得虛弱,弱小的戰士直接消亡。我們大蛇部落本昌盛時,本有一萬強壯戰士,可現在僅有不到三千戰士。再有幾十年,我們大蛇部落將會和其他部落一樣,徹底消失在歷史長河中!”
祖瑪沒有回答王鐘的問題,反而有些心痛的講述著。下方的三羽武士祖靈也都發出悲切的哭聲。
“魂兮歸來,魂兮歸來!”
祖靈唱起一首悲愴的印第安歌曲,大體意思是緬懷曾經的故人,對逝去的悲傷,還有對未來的渴望。
最開始是一個祖靈唱,慢慢的帳內所有的祖靈都跟著唱了起來。營地內的戰士最為虛弱,也是最容易消散的祖靈。對這首歌更加有體會,營地內所有的戰士都跟著唱了起來,他們的聲音更加的悲愴。
印第安人悲歌!
這是印第安人發自靈魂內的悲傷!
“我怎麼做,才能幫到你們?”
感受著印第安祖靈的悲傷,王鍾心中也有些悲切。在神道沒落,信仰缺乏的時代,對法力,信仰都十分薄弱的祖靈來說,生存是他們的第一要務。
“我們需要得到祭祀,只有信仰才能讓我們生存下去!”
祖瑪站起身形,一臉激動的說道。
“若是里根家族能夠為我們樹立廟宇,祭祀我等,我不僅會消除詛咒,還會成為他們的守護靈,保護他們不受邪惡的侵害!”
“若是祭祀我等,我等將日夜守護!”
三羽戰士都從食案後站了起來,一臉鄭重的發誓道。
“我定將尊神的要求告知米歇爾里根!”
王鍾也站起身形一臉鄭重的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