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一旦幽州城破,大堯軍隊全部覆滅之後,容鈺必然也不能獨善其身,若這次是燕翎帶兵而來,他絕對不會放過他,必然會傾盡所有兵力殺了他,燕翎如今執念已深,將他和她退婚的緣由全部怪罪到容鈺身上,覺得當初是他誤導了他,卻從來沒想過當初終究是他自己心裡瞧不起她才會毅然退婚。
而他身為廬陵王,自小便和她有婚約,完全有能力護著本尊不被侯府折磨而死,但他卻聽之任之,因為先入為主的認為她是個花痴配不上他,所以對她不聞不問,不管不顧,當初她的孃親為她定下這門親事的時候,一定覺得他會好好照顧她吧,可沒想到他居然會做出那般驚世駭俗的事來。
這中間雖然有容鈺的推波助瀾,但若不是他一開始就沒想過要和自己成親,哪裡會被人趁機從中破壞?
她穿越而來承襲了本尊的記憶之後,知道她原來心中是非常盼望能夠嫁給燕翎的,畢竟他名聲在外,是東陵第一美男子,是景宣帝最寵愛的皇子,每個豆蔻年華的少女恐怕都對他心有所屬,納蘭云溪也不例外。
雖然她不像沈素秋和納蘭雲若造謠的那般像個花痴一般迷戀他,但當初她心裡也是暗暗慶幸和自豪的,想到自己要嫁的夫君是全東陵少女心中的夢想時,總算有了祈盼,當初的她是懦弱和自私的,可那也是環境造就的,在侯夫人和納蘭雲若姐妹幾人的不斷陷害下,一個深閨中的女子又哪裡敢有任何的反抗之心?
大概是她毅然答應退婚並向他索要分手費的舉動令他震驚,原本想要羞辱她的心思沒有得到滿足,從而引起了他的注意,到後來又見裴逸和國師都上門求親,這讓他心中不爽了,所以才會不甘心,想要重新和她結親,直到後來又發生了那麼多事,她和他的身份被揭穿,原來他們的親事是他們二人共同的母親定下的,這才讓他終於正視了這段姻緣。
可是到了那時,早就覆水難收,她已經和別人定親,也成為了他人的妻子,而他卻漸漸的執念越來越深,非要拆散她和容鈺,想讓一切回到最初,而當初在容鈺的暗中干擾下,他和她也並沒怎麼相處深交過,到了現在他對她哪裡還會有什麼感情,一切都是他心裡的執念與不甘作祟,所以,他才會下屠城這樣的命令。
今日下了朝,納蘭云溪依然第一時間去看容雪和何嬤嬤,何嬤嬤畢竟武功高強,體質也異於常人,這些日子在綠意翠竹小蓮幾個丫環的精心照料下已經一日日慢慢的恢復,如今已經能下地走路了,只是容雪依然半點起色都沒有。
她心裡暗暗著急,容雪的傷口一日比一日癒合的好,但氣色卻一日比一日差,受傷前的一幕對她的刺激過大,讓她心裡深深的恐懼著,不肯醒來,若是叮叮噹噹再不安全歸來,恐怕她就這樣永遠不生不死,成為植物人,永遠活在夢中。
容雪養傷的屋子就在自己寢宮的隔壁,這些日子湯藥飯食也能喂得下去了,她每天要來和她說說話,她進了屋子,見秋瓷正在給她擦身子,床頭放著一碗血燕銀耳粥,知道是她給容雪做的補身子的,便走過去將粥端了起來試了試溫度,準備給她喂下去。
“陛下,王妃的身子已經無大礙了,我剛給她換過藥,傷口已經癒合了,可是為何她還不醒過來?我檢查了一番,她身上沒有其他傷口了。”
秋瓷一邊細細的擦著她的傷口,一邊抬頭看著納蘭云溪說道。
“她的傷已無大礙了,只是叮叮噹噹兩個孩子到如今還沒有訊息,所以她才不肯醒來,她心裡已有心魔,害怕他們出了事,所以寧願活在夢中,也不願意醒來面對現實。”
納蘭云溪用勺子舀了一勺粥放在嘴邊吹了吹,給容雪餵了進去。
“哎,公孫公子和碧兒姑娘不是去和塘關打探安親王和小世子的訊息去了麼?如今也沒個準信兒,不知道他們如今到底如何了。”
秋瓷也憂心忡忡的說道。
她雖然是穿越過來的女子,但自小揹負著國仇家恨,被母親嚴格的家教教養得也和秋蕊秋白差不多了,滿腦子忠君報國的思想,自從回來大堯入宮後便將自己當成了納蘭云溪的臣子侍女,憂她所憂,喜她所喜,除了會做些奇奇怪怪的吃的會做生意之外,其他的基本和這裡的人沒什麼區別。
不過,讓納蘭云溪感到驚奇的是,她對於經濟學方面的理論和天賦非常驚人,她能將一些艱澀難懂的經濟學理論靈活的運用到實際的做生意當中去。
她問了她幾次關於商業方面的發展和原始資本積累,她居然說得頭頭是道,將一個又一個的經濟學理論化用成實際經營方式,連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