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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娘有苦說不出,重重嘆了一口氣:“我在找人,對了,小兄弟你是不是住這的,你知不知道在這一帶打更的更夫和倒夜香的人住哪?”謝時說道:“我也是剛來幾天,不知道這些。聽大姐的口音,是大周人?”他這一說,秋娘才回過神來,有些驚喜:“小兄弟也是大周人吧,口音聽著像。”謝時笑笑點頭,說道:“如果有什麼能幫得上忙,大姐可以跟我說。不過大姐找更夫他們做什麼,難道是走親戚?”“不是。”秋娘想了想,覺得告訴他也無妨,說道,“我家小姐不見了。”如果不是怕她懷疑自己,謝時倒是想問她為什麼找丟失的人要去昌鴻堂,她丟的人總不會是使臣的孩子,真是的話,就不是隻有她一個人在找了,而是南楚直接派護衛到處找尋。“你家小姐不見了,為什麼要問更夫?”“我問遍了客棧周圍的人,都沒見過她,所以她大概是天還沒亮就出去玩了,等了一早上都沒看見人。”謝時感慨道:“倒是個膽大的姑娘。”“她要是去玩了我倒不擔心,就怕她是被壞人盯上了。”謝時皺了皺眉,就算是個大姑娘,半夜出門去玩瘋了,也該擔心吧,這嬤嬤倒是心大。他問道:“你家姑娘幾歲?”“七……八……”秋娘掐指一算,說道,“八歲。”謝時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八歲?不是十八歲?那她怎麼能夠放心一個小姑娘深夜出門去玩?可見她伸出的手指頭,確實是八歲。謝時有點頭疼,最近總遇上奇怪的人。比如那個小妖怪,比如這個大姐。“她長什麼模樣,我還要在這裡城裡待幾天,或許能碰見。”秋娘忙比劃道:“長得很好看,一雙眼睛又大又有神,很聰明,很善良,很俏皮,是個人見人愛的小姑娘。”謝時感覺這種孩子去街上隨便找一個都是了,他問道:“有沒有什麼特別明顯的標誌?比如胎記,痣。”“沒有,香香那孩子白白淨淨的,沒有一顆痣,一塊胎記,是個很標緻的小姑娘。”謝時唯有問道:“那她平時愛束什麼發,頭上有別什麼頭飾麼,身上掛不掛什麼玉佩流蘇?”秋娘細細回憶,一一跟他說了。等說完,才回過神來,她怎麼就跟他說了這麼多。約莫是因為這年輕人,看起來就不像個壞人。但秋娘還是留了個心眼,沒有再多說什麼,最後說道:“我就住前頭那迎賓客棧,你要是有什麼訊息,就過來找我,我叫秋娘。”謝時點點頭,見她又去別的地方詢問,便往反方向走。從她的樣貌和談吐來看,並不像是別有身份的人,而且還是個十分耿直的人。難道去昌鴻堂只是巧合?不,不應該是這樣,平民百姓看見官府的人,都不會太過親近,生怕惹上什麼麻煩。——她著急找到那個叫香香的小姑娘。——明明很急,但她還是在昌鴻堂徘徊了一個時辰。——所以……謝時忽然明白了,昌鴻堂有人可以幫上她的忙,找到香香。但現在昌鴻堂住的外國使臣唯有端王以及他的侍從,秋娘和端王有關係?聯想到這一層,謝時倒是有心思幫她找到香香了。不過無異於大海撈針,畢竟他連她長什麼模樣都不知道,謝時回到通往昌鴻堂的巷子中,準備讓沈瀚告訴其他暗衛,讓他們在城裡多走動,留意下線索。如果那香香真是端王的什麼人,那或許可以利用一下。“咳、嗯。”前面忽然傳來不同尋常的悶哼聲,謝時抬頭往前看,沒有看見這聲音的來源,只看見一間很清冷的小客棧坐落在巷子裡,門前停著一輛馬車,正有夥計將麻袋往上搬。在門口監工的漢子催促道:“快一些,不要偷懶。”謝時多看了他一眼,那人穿金戴銀,像是這裡的掌櫃。明明是開客棧,卻選了個一點都不繁華的地方。明明像是沒有客源快要窮死的客棧,掌櫃卻衣裳華貴還僱了四個夥計。明明是要做生意的地方,但裡面的桌椅,遠看如鋪了一層灰白。“啊、呸。”已經穿過這條巷子的謝時頓住腳步,轉身回頭,往那車廂看去,剛被夥計扔進去的麻袋,有活人的聲音,還是個姑娘。他見那邊有人警惕地往這邊看來,身體後退,貼身牆壁,等聽見那邊車軲轆作響,離開了,才又探身出來,眸光微凝。 從客棧出發的馬車走的是人多的大道, 速度很慢, 等離了城, 便突然揚鞭,加快了速度。車伕絲毫未察覺, 剛離城半里, 車頂上壓多了一個人的重量。躍上馬車車頂的謝時見他沒有回頭, 沒有一點警覺,知道他不會武功, 便翻身從後面輕步跳進車廂。這一跳, 差點沒有找到地方落腳。這小小車廂裡, 放了五條麻袋, 他蹲身比劃了下大小,不是成年人的身形, 像是小孩子。他解開當頭一隻麻袋的繩結, 放下一看,裡面果然是孩童, 年紀看起來不過六歲。他又解開一個,仍是孩童。一連解開四個,幾乎都是五到八歲的孩子,而且都是長得漂亮的小姑娘。他的心越發地沉, 他早就聽說過, 有些人牙子專門拐賣小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