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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王本來抱了個冬瓜,但又嫌它重,這會赤腳踩在上面,隨著馬車不斷滾動,更似一坨肉。“咚咚咚,咚咚咚。”聽見這咚咚作響聲的香香撓了撓耳朵,這是什麼聲音,怎麼這麼奇怪。她在客棧百無聊賴,早上和奶孃去買了合身的衣服,趁著奶孃去買東西的時候,她想到那端王要到了,於是跑來湊熱鬧。這棵樹佇立在城門附近,這是端王的必經之路。她選了個不錯的位置,從這裡可以看見端王的隊伍。不過她聽了一早上,那端王真是個壞脾氣的人呀,而且馬車走得非常非常慢,慢得她都不想等了。她倚著樹打算睡個午覺,等她醒來,那端王估計能前行個半里,真是隻烏龜,還是隻暴脾氣的烏龜。香香伸了個懶腰,就要閤眼小歇,忽然聽見那行進的隊伍停了下來。她睜開眼睛,側耳細聽,片刻那裡就傳來了慌亂聲。“有賊人攔路,保護王爺!”驚叫聲,兵器聲,還有那端王大喊救命的聲音,全都混雜在了一起。香香直起腰身朝那邊看,離得甚遠,什麼也看不見,而正在進城的人也什麼都聽不見,一片安靜和諧。但半里外,那個暴躁王爺遇襲了。誰要殺他?難道是那個烤兔子的人?可是他昨天明明說不要輕易動手,等端王回去再行刺不遲。她慢慢倚回樹幹上,微微晃著兩條小腿沉思,凝神聆聽半里外的混戰。香香仔細聽著人群中的呼吸聲,哪怕輕微的聲音也不放過,試圖從那聲音中,找到他。直覺告訴她是他做的,雖然她不知道他的意圖是什麼。突然那混雜聲音中,她聽見了他的聲音。香香立刻睜開眼,明眸中閃爍著奇怪的光芒,怪了,昨晚還說不刺殺端王,現在卻帶人去了。“啊——”端王一聲慘叫,隨即便有劍入身體的撕裂聲,端王的叫聲頓時低弱,變為痛苦的呻丨吟,“你是——司徒空的人!”死了?沒有。香香當即否定,可那迅速拔走的劍卻沒有刺出 南楚皇宮中, 十餘個宮人捧著藥材出宮, 往宮外的昌鴻堂送。昌鴻堂是接待外來使臣的地方, 就在皇城中,離皇宮不遠。但受到了驚嚇的端王仍覺得不安全, 起先沒有力氣抗議, 現在傷已經敷上, 便氣若游絲地罵罵咧咧說道:“這裡……不安全……你們南楚……不安全……有人要刺殺本、本王,快讓我進宮, 安、安全。”負手站在床前的甄莫林面色淡淡, 說道:“皇宮不是一般人可以進去的地方, 使臣都是住在昌鴻堂的, 就請端王爺將就將就吧。”端王立即瞪圓了眼睛,可是沒有力氣罵人, 只能繼續抗議:“我、我不是一般人, 我是、是大周皇帝的叔、叔叔,我死了, 大周發、發兵攻打,哼。”甄莫林看了他一眼,司有言會為了這種人發兵,怕是腦子被門夾了。他繼續安撫說道:“外面已經重兵把守, 絕對安全, 端王爺放心吧。”“放心個、屁。”端王欲哭無淚,“我要回去,回大周, 什麼破、破地方……破地方……”“端王爺先養好傷吧,南楚的御醫基本都是年過半百,歷經了兩國交戰的老人家,醫術精湛,會治好你的。”端王嚇得臉都白了,他掙扎著說道:“我不要他們……不要他們治我,換人,換人。”兩國中只要是上了年紀的人,都知道當年兩國有多水火不容,家家戶戶有壯丁的,也基本曾有戰死沙場的。端王聽他這麼一說,更是擔心那御醫公報私仇,胡亂下藥,或者是故意給他下錯藥,那到時候他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甄莫林說道:“端王爺說笑了,你總不能放著御醫不要,去找城裡的那些大夫吧,那豈不是更不靠譜?”“呵,換人,換人。”端王不想再跟他說話,橫豎都不要那些御醫再來替自己看病。等南楚太子走了,他喚了侍衛來,喘氣說道,“你去找城裡,最、最好的大夫來,年輕點的,不要說是給誰治病。”侍衛應聲退下,去尋合適的大夫了。端王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懊悔極了來這南楚。一路吃盡苦頭不說,還差點被殺了。誰要殺他?真的是司徒空?那個刺客身上所掛的腰牌,的確是宮中暗衛所有。不過司徒空的暗衛訓練有素,不可能在這種時候這樣粗心大意的。難道是有人故意栽贓司徒空,好讓他們龍虎鬥?他眉頭一皺,想不出其他仇家。他轉念一想,不對,不能判定到底誰要殺他,但他可以想想是誰舉薦他做使臣的。——司徒空。端王想到這個名字,又想起一件事來,被舉薦為使臣的前幾日,他似乎當眾嘲諷了司徒空的賤民出身,當時司徒空只是笑笑,如今一想……分明是笑裡藏刀。這下完全可以斷定要殺他的人就是司徒空了。跋扈了半輩子的端王想通後,頓時沒了脾氣,心中只有滿滿的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