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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的拉她一大截股也就罷了,怎麼連她最得意的也要這麼壓她一頭,還能不能過了?
她咬了咬唇,問道,“你不嫌棄我?”
徐知誥瞟她一眼,意思是怎麼突然冒出這麼個話?見她等著回答,便隨口道不嫌棄,你自小不就這樣?
任桃華想這話明明可以說得更好聽的,當聽徐知誥說道睡吧,她就有些戰兢,自打她立下豪言壯語,就只能任徐知誥在床第之間予取予求,才知道從前徐知誥都沒動真格的,她現在每天起來都有會兒直不起腰來,白天除了去學畫,還要照看景遷,真的堅持不住了。
“我,還不困。”
徐知誥看著她那副慫樣,淡淡的道,“我累了,什麼也不做,睡吧。”
她如獲大赦,只是躺在床上,她又想起夢夫人,她真想一鼓作氣的問個清楚明白,可是又不敢問,挑明瞭,她既怕徐徐知誥騙她,更怕徐知誥不騙她,如果是真的她又該如何自處,那樣才貌絕代的女子,儘管她自負美貌都覺得自慚形穢,現在至少可以對自己說,一切都是她的疑神疑鬼胡思亂想。
她也會想,是不是她太叫針兒了,其實徐知誥對她真的極好,表面上也是海宴河清的,只要她裝糊塗,日子並不是不能過的。
又過了些時日,她在學館的生活步入正軌,一切適應良好,雖然不明她的真實身份,也以崔夫人的身份交到了幾個伴兒。
這天早上,她起了大早,吩咐著芷花給她仔細梳妝。
芷花受了杖責,因為執行一半昏了過去,就逃了一劫,只不過屁股現在還不怎麼能坐著,無法陪她出行,不過其它的事都是可以做的,任桃華讓她歇著,可她根本呆不住,生怕知琴搶了她的活兒。
“畫個梅花妝吧。”
“插那個銜珠累絲的鳳頭釵。”
“把我新買的那套襦裙拿來。”
芷花自小就伺侯她,只覺得小姐在梳妝打扮上,從來沒有這麼折騰過,一切就緒後,屋裡的丫頭都看傻了,這少夫人本就生得天上少有,這一番精心妝扮,簡直就是耀眼得恍若神女,令人不敢直視。
芷花吶吶的問道,“小姐,你這是要去哪?”
任桃華對這句廢話沒作回答,除了學館,她還能去哪,她雖為人婦,可現在也是顧氏學館正八經的學生,再努把力,有朝一日,大概也能成為顧夫人的得意門生,名揚天下,前途是光明的。
今天又是夢夫人的舞技課,任桃華到了露臺上,就有些後悔了,這光天化日的,把自個畫得這麼明豔,那不是成耙子了,本來這夢夫人的課來觀摩的人就多。
她硬著頭皮接受著群眾目光的洗禮,這也罷了,當夢夫人點到她的時侯,她就更悔青了腸子,沒事兒把自已整這麼招風做什麼?
她滿頭冒汗,繼而靈機一動,“我是新來的,您教的還不太會。”
蘿夫人柔聲道,“無妨,你跳你會的。”
問題就是,她沒有會的,她實在沒轍,只好道,“舞劍行嗎?”
夢夫人愣住,還沒等回答,就已經有好事的在臺下叫好喝采,更甚有解佩劍扔上臺的,四下裡是一片叫囂和口哨的動靜。
“可以。”
她去拾起佩劍,拔劍鞘,深吸了口氣,這一套劍術是任子信教她的,讓她應付族學的結業考,要不然她大概會成為任氏第一個因舞蹈太爛而未得結業的任氏女,蒙天之幸,她雖然沒有婉約細緻一面,但讓她躊躇揮灑的舞劍她還是挺開竅的,她把套那劍術練得滾瓜爛熟,著實在結業考上出了把風頭,洋洋得意了許久。
☆、第77章 前塵事
因為是舞劍,夢夫人吩咐眾學員都往外擴了一圈,場地闊敞了許多,向任桃華點頭示意可以開始。
她豎起青鋒劍試了試重量,這是男人使的佩劍,對弱質女流來說有些重,幸虧前幾年流落民間市井時幹粗活又提水又砍柴的練出點力氣,倒也可以承受了。
她把劍術在腦中回顧了一遍,寶劍出鞘,寒芒閃過,劍勢如水流花開,靈蛇吐信,鵲鳥驚飛,輕盈時似乳燕,疾迅時若閃電驚鴻。
一舞即罷,喝采聲雷動,在場有不少內行,看得出瑕疵極多,可是人生得若神仙妃子,腰肢靈活纖足輕盈,一身嬌豔的牡丹紅翩飛,宛若天邊絢爛翻湧的紅霞,煞是好看,雖然在精微細緻之處差得不是一星半點,但舞劍尤重劍意,這氣勢雖沒有雷霆江海般的,卻是揮灑自如的,看起來賞心悅目。
夢夫人誇獎了她兩句,然後又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