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村長交好的人家。
易為水眼中掩不住的暖意,叫了聲爺爺,又一一和坐在屋裡的人問了好。
老村長上下認真的看著易為水,臉上一沉,“怎麼都瘦了?”
“哪有?我都覺得自己胖了呢?”易為水紅著臉說道。前世的她最後那段時間瘦得不成人形,剛醒來時見到現在的好臉色都還有點不習慣。對於她來說,現在的自己比起從前的她來真是天差地別。
“胡扯,我看就是瘦了,定是自己一個人吃不好,平日裡要多到爺爺家來吃。”
易為水笑著點頭接受老人家的關懷。
“我說你這孩子都好久沒出門了,定是在屋裡悶壞了,有時間多出來走動走動。”
易為水還沒說話呢?林子在旁邊就忍不住插嘴了,“這不出來,人家都敢罵上門了,水妹妹要是出來走動走動,還不知會發生什麼事呢?”
知道林子不會無緣無故的說這話,老村長頓時臉色一沉,“怎麼回事?”
“還不是大狗子叔叔家的李嬸嬸,她……”林子也不添油加醋,只是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說出來。
眾人越聽臉色越難看,現在村裡的是非還是大狗子說的那話惹出來的,大狗子在他們面前說把易家丫頭趕走的事,還可以說是把這事商量大家。但他媳婦在人家家門口說的那話就不怎麼地道了,更過分的是連詛咒小輩的話也說得出來,還是當著人的面,這事在他們村裡還是頭一回。不管無心還是居於什麼心理,這話都不是她一個長輩該說的。
前些天在祖祠前的事雖說因前後兩任村長的話暫且放下,只有些事情一旦說開了,竹筒倒豆般收都收不住。事情不但沒有就此平息,私底下的議論反而越發的多了。對於她的去留問題各有說法,甚至有的人說就是把人留下也要把她軟禁一角,以免累及他人。議論的村民對於她的事都是抱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心態,否則也不會是去留的問題,而是流言真假的事了。畢竟例子太多,由不得他們不信。
就是和村長交好的人裡頭不管他們自個怎麼想的,家裡父親叔伯兄弟甚至是妻兒也多的是信的,其中不泛的意思還是把她趕走。流言信的人多了,也就不再是流言。更何況連他們至親的人都……試想他們又怎能保持平常心呢?
林村長交好的這些人心性自是差不到哪去。不管信與不信,他們都是不曾動過趕她走的念頭。只是想到家中親人的反應,心中多少有些慚愧。
作為一村之長,林村長對於村中這些愈發嚴重的流言當然有所耳聞,只是他村長的身份也堵不住悠悠眾口。卻是沒想到李氏竟然過分到在易家門前鬧的地步。
前後任村長交換了眼神,眼中都有些憤怒憂心更有些無奈。
林子見屋中各人的神色各異,卻又有對李氏的憤怒,眼珠微轉,就把今兒更令他高興的事拿出來和他們分享,“後來水妹妹見李嬸嬸怕成那樣,就把地收回來了。”
在場的人都有些無語,不過李氏在村裡不得人心,加上一個長輩跑到小輩處罵開也太過分,得到此報是她活該。想著,堂屋中各人心裡又有些快意。你都說怕了,人家不把田地收回來,豈不成了害你了嗎?這事人家小丫頭做的是合情合理。至於收回田地後,大狗子家怎麼生活的,他們管不著。想當初本就是易先生善心,才會把良田便宜租給他們家的。易丫頭這把地一收,大狗子一家今後的日子就難過了,偏偏又怪不得人家易丫頭。
老村長嘆了口氣,“你這麼做是沒錯,以免今後她家有個什麼頭痛腦熱都賴在你身上。而她又這麼怕……”又心疼的看著易為水,“孩子,你受委屈了。”
“要是她以後再敢到你那去鬧,你儘管來找伯伯,總不能讓她一直的欺負了去。”就算沒這個親戚走,他也不能眼看著這麼好的孩子受委屈了。
易為水鼻子微酸,他們的理解讓她心頭暖洋洋的,
林木眼見廳中的氣氛有些沉重,見林子雙手拿著小簍子,簍子裡裝著滿滿的槐花,便喜道:“還打了槐花啊!”
老村長也呵呵笑,“今兒我有口福了,也不知怎的,總覺得易丫頭家的槐花比起別家的味道都要好,肉什麼的平日裡倒是不難吃到,就這槐花一年到頭也就那麼兩次。平時的飯食都吃膩了,正好大夥都跟著嚐嚐鮮。”
“爺爺喜歡平日裡就讓白玲多去打些,也免了掉下來還要清理。”易為水柔順的笑語。
“你這丫頭就是懶,槐花既好看又能吃不是挺好,還嫌難打理。”老村長笑罵道,眼底的寵溺卻一點不少,又轉